谁来接替鲍威尔？三人跻身“决赛圈”

美联储新主席热门人选凯文·哈西特（左一）、凯文·沃什（中）和克里斯托弗·沃勒 图GJ

尽管美联储今年9月以来连续三次降息，本月10日又将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下调25个基点，至3.5%至3.75%之间，但美国总统特朗普想要的是“1%甚至更低”的联邦基金利率，以及让“不听话”的现任美联储主席鲍威尔赶紧走人。

在17日的电视讲话中，特朗普表示，他将很快宣布下一任美联储主席的提名人选，而此人将是一个认同大幅降低利率的人。谁会接替鲍威尔？

候选人还在考察中

目前，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凯文·哈西特、美联储前理事凯文·沃什，以及美联储理事克里斯托弗·沃勒被认为是新任美联储主席的“决赛圈”选手。

凯文·哈西特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曾任教于哥伦比亚商学院，担任过美联储理事会经济学家，在保守派智库美国企业研究所工作多年，曾在特朗普第一任期内出任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如今担任美国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漂亮的履历让他一度被认为是新任美联储主席的“种子选手”。

而凯文·沃什曾在摩根士丹利任职，与华尔街关系密切。他曾担任美国前总统小布什的经济顾问，2006年以35岁的年纪成为美联储历史上最年轻的理事。不过，沃什去年还在警告通胀卷土重来，批评美联储通过释放降息信号刺激经济的做法。直到最近，他才主张降息。

按照特朗普此前的说法，尽管哈西特也十分出色，但沃什是头号候选人。不过，特朗普似乎仍在考察候选人。美联储理事克里斯托弗·沃勒便是他17日面试的对象。

特朗普急需“成绩单”

“特朗普强调，自己在利率和经济问题上拥有一种值得被信任的判断力，并将其称为‘常识’。在他看来，包括鲍威尔在内的一些主流决策者欠缺这种‘常识’。因此，特朗普要求的并不仅是态度上的支持降息，还包括对其判断的认同与配合。”在上海社会科学院国际问题研究所美洲研究室副主任柯静看来，忠诚度、理念一致和执行力，是特朗普选人最看重的三大要素。“而这三点最终都指向一个核心问题，即这个人能否在关键时刻帮助特朗普实现降息。”

柯静指出，从现实层面来看，降息已经成为特朗普政府当前最迫切的政策抓手。一方面，在高债务、高赤字的背景下，美国联邦政府迫切希望通过低利率降低融资和偿债成本，缓解利息支出压力。同时，特朗普也急需一个“经济好转肉眼可见”的“成绩单”，为共和党在明年中期选举中稳住基本盘。柯静表示，住房、贷款、消费成本等困扰选民的问题都与利率相关。而过去一段时间里，美国舆论不断指出“通胀没有明显回落、生活成本依然偏高”，美国民众对政府经济表现的支持度也有所下滑。

“提前锁定一名更支持积极降息立场的美联储主席人选，特朗普希望在2026年伊始为市场和选民营造新的期待、新的景象。特朗普坚信，只要降息足够快、足够多，就能刺激投资、推高增长。”柯静说。

新主席将是“残次品”？

但对于市场而言，更为在意的则是美联储的独立性。柯静指出，一旦市场形成普遍预期，认为未来的美联储主席在关键政策方向，尤其是降息问题上更容易被白宫“牵着鼻子走”，市场关注的重心便可能会从“经济数据怎么走”转向“政治因素会在多大程度上影响货币政策”。

“而这种预期本身足以对市场产生实质性影响。”柯静表示，由于委员会投票机制的存在，美联储主席理论上无法一人决定利率走向。但如果内部政治因素的干扰不断增强，围绕降息的讨论和博弈就会变得更加嘈杂，投票分歧、立场对立和决策不一致的情况将更频繁地出现。这意味着，市场从美联储政策中提取清晰信号的难度将上升。而如果“政治主导货币政策”的预期持续发酵，那么不确定性本身就会成为市场最大的风险来源。

柯静表示：“真正令市场不安的，并不是降息本身，而是对货币政策规则和制度稳定性的信心是否还能维持。”正因为如此，与特朗普关系密切，反而成了哈西特的“减分项”。

在美国一家投行的政策研究主管拉佩里埃看来，无论谁得到美联储新主席这份工作，“都将是个残次品”。“你要么成为帮助总统达成愿望的那个人，但这样一来，舆论对你的评价恐怕不会太好；要么做那个没能帮助总统的人，那他很可能翻脸不认人。”

本报记者 齐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