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与立”考验李在明政治魄力

青瓦台主建筑前飘扬韩国国旗和象征韩国国家元首的“凤凰旗” 新华社 发

韩国民众观看关于尹锡悦的新闻节目

随着李在明29日回到青瓦台办公，韩国总统府的“龙山时代”正式终结，“青瓦台时代”重启。

执政党共同民主党表示，特检组上周对前总统尹锡悦的求刑，应当成为司法机关守住宪法和法治最后防线的起点，而非终点。

在2025年岁末这一“始”一“终”间，韩国的政治图景经历深刻转变。

重启“青瓦台时代”

2022年5月10日，“政治素人”尹锡悦摇身一变成为韩国总统，韩国总统府的“龙山时代”也与他的总统任期同步开启。

为何弃用青瓦台，斥巨资迁至龙山？将“王”字写在掌心参选的尹锡悦表示，前者是“帝王权力”的象征，而他希望更靠近民众。如此心口不一，令人不禁怀疑他的真实目的是逃脱所谓“青瓦台魔咒”。

“青瓦台魔咒”虽然只是韩国社会对“总统难以善终”现象的黑色幽默，但与韩国的政治制度和政治文化高度相关。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东北亚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李宁表示，在总统权力过于集中、存在“秋后算账”惯例、财阀与政治深度捆绑的韩国，“青瓦台魔咒”实则同总统府的地点无关。

与尹锡悦不同，现任韩国总统李在明表示“最喜欢”青瓦台。不仅口头表态，他还将总统府从龙山迁回青瓦台。

据新华社报道，韩国总统府29日0时正式迁回青瓦台。作为韩国国家元首象征的“凤凰旗”也在同一时刻于龙山降下，在青瓦台升起。在李宁看来，此次回迁是李在明履行竞选承诺，更是对尹锡悦“龙山乱政”匡谬正俗、重建权力秩序的第一步。

秩序重建并不易

然而，要想真正重建秩序并不容易。执政半年来，李在明在检控、司法、国防体制改革问题上举步维艰，对尹锡悦及其背后国民力量党的清算更是一波三折。最好的例子，莫过于尹锡悦的支持者利用“代管金”制度漏洞，让他在狱中赚的比当总统时还多。

负责调查紧急戒严事件的特检组26日以涉嫌妨碍逮捕等罪名，向法院提请判处尹锡悦10年有期徒刑，法院将于明年1月16日进行宣判。

但等待尹锡悦的远不止这10年有期徒刑。李宁指出，明年年初的宣判是尹锡悦紧急戒严相关案件的首个宣判，后续还有内乱罪等更为严重的指控，法院此次量刑可能影响后续审判结果。尽管尹锡悦对紧急戒严的理由再三辩解，但“由于戒严行为普遍被视为违宪，预计他最终极有可能面临长期的牢狱生活”。更何况，尹锡悦面对的是决心“确保尹锡悦永无出狱之日”的李在明。

“尹锡悦的倒台引发韩国社会对总统制的深刻反思。”李宁认为，明年1月对尹锡悦的首判可能强化韩国社会对“司法约束”的关注，推动关于总统权力、紧急戒严等相关法律的修订。正因如此，执政党共同民主党才强调，希望此次求刑成为司法机关守住宪法和法治最后防线的起点，而非终点。

或开启“世宗时代”

但“青瓦台时代”或许还是会终结，李在明一直主张在任期内将总统办公室迁至世宗市。位于韩国中部的世宗市是前总统卢武铉时期确立的行政中心，李在明曾表示“可能在世宗市结束任期”，这也是他的竞选承诺之一。

李宁表示，李在明主张迁址的考虑包括：延续卢武铉时期以世宗市为行政中心、推动去首尔中心化的思路，打破青瓦台“帝王式总统制”的固有印象；缓解首尔及京畿道地区人口、经济、交通、资源过度集中的压力，带动中部地区发展；此外还有基于国防安全的综合考量。

但韩国朝野斗争仍将持续，若尹锡悦被判重刑，保守势力可能反弹更为激烈，如何“破与立”将考验李在明的执政智慧与魄力。

本报记者 齐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