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变局时刻，中韩需解难题！

下图：8月9日，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在山东青岛同来华访问的韩国外长朴振（左）举行会谈。

下图：5月20日，美国总统拜登出访韩国，同韩国总统尹锡悦一起参观三星电子半导体工厂。

上图：8月13日在首尔市中心爆发了大规模反美集会和游行活动，图为参加者手举写有“解散韩美同盟”的标语牌在首尔市街头集会。

左图：8月14日下午，在首尔市西大门刑务所历史馆，一场演绎摆脱日本殖民统治喜迎独立的街头表演正在进行。

上图：韩国首尔民俗博物馆每年农历新年都会举行迎接立春活动，书写并张贴汉字春联。

下图：8月14日晚，首尔弘大购物街行人寥寥，疫情发生后韩国民生问题不少。 摄影/顾予宸

变局时刻，无论中国还是韩国，都该更多思考中国和朝鲜半岛漫长的交往历史，再着眼更长远的未来……

主笔｜姜浩峰

今年8月24日，是中韩建交30周年的日子。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来临之前，韩国外交部长朴振于8月8日至10日访华。8月9日，中国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长王毅在青岛与朴振会晤，议题主要是讨论中韩关系以及半岛、地区和国际热点问题并交换意见。

这是尹锡悦今年5月就职韩国总统后，首次派政府高级官员到访中国。

新华社报道称，王毅对朴振说，中韩关系历经风雨洗礼，理应更加成熟、更加自主、更加稳定。双方要把握好两国关系发展稳定大局。具体来说，则是“五个应当”：应当坚持独立自主，不受外界干扰；应当坚持睦邻友好，照顾彼此重大关切；应当坚持开放共赢，维护产供链稳定畅通；应当坚持平等尊重，互不干涉内政；应当坚持多边主义，遵守联合国宪章宗旨原则。“中方愿同韩方一道，坚持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定位，推动中韩关系健康稳定向前发展。”王毅说。

朴振则表示，韩方愿以两国建交30周年为契机，相互尊重、平等互利、增进互信，开展开放包容合作，使两国关系更加成熟健康。

韩联社的报道称，此次会晤，“韩方对中国能在朝核问题上发挥建设性作用寄予厚望，中方则重视对‘萨德’反导系统的安全关切，强调努力予以妥善处理”。韩联社评论认为，双方的关切点并不完全相同。但其也提及一点——朴振对王毅强调，韩国可以在美国推动的半导体供应链合作四方对话机制“芯片四方联盟”（Chip 4）中扮演化解中方忧虑的桥梁角色。

回顾中韩建交30年。1992年两国建交时，正逢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后国际格局的重大变革时机。当时，中韩领导人适时抓住契机，以高超的政治智慧达成建交。也因此使得两国人民更多得到发展红利。如今的世界正逢“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对中韩两国的交往来说，面临的难题不比当年建交时少，这就又需要高手解题。一旦找到“正确答案”，惠及当下，也能惠及未来……

难题一：芯片与供应链

今年3月，美国提出所谓的“芯片四方联盟”构想，由美国、日本、韩国以及中国台湾地区组成的“联盟”，其实就是要在芯片领域打通供应链，将中国大陆摈除在供应链以外。就如美国此前主导的诸如美日印澳“四方机制”、美英澳“奥库斯”三边安全伙伴关系等等一般，站在美国的视角看，“芯片四方联盟”的根本目的，仍是为了维护美国霸权，亦即一些美国政客经常挂在嘴边的“从实力地位出发”“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云云。针对此，中国当然要一语戳破——我们遵守的国际秩序，是基于联合国宪章原则的，而从来不是美国自定义的那些“家规”“帮规”。

值得注意的是，比起此前的那些“四方”“三边”来说，“芯片四方联盟”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除了美国、日本、韩国这三个国家以外，四方中的所谓“一方”——台湾地区，并不是一个被国际承认的独立国家。其只是中国尚未统一之际，没有回归中央政府治下的一个地区，其大部分地方是中国的台湾省，亦有一部分本是中国的福建省范围之地。站在美国遏制甚至围堵中国的视角——在中美建交之前，台湾地区是美国一艘“不沉的航空母舰”；时过境迁，如今对美国来说台湾地区还有利用价值的，除了“台独”分子，包括民进党当局一些人，以及其他党派一些亲美且逐步数典忘祖者以外，还有就是台湾的芯片产业，譬如台积电。美国国会众议院议长佩洛西窜到台北时，就曾“召见”台积电董事长刘德音。陪着佩洛西窜台的美国议员中，有人当场对刘德音大谈美国的《芯片与科学法案》。而在回到华盛顿以后，当地时间8月9日一早，佩洛西来到白宫南草坪。此时此刻，美国总统拜登签署了议会已通过的《芯片与科学法案》，之后在讲话中高调声称“美国回来了”，还表扬佩洛西众议长“天崩地裂都能搞得定”。拜登、佩洛西等想要如何利用台积电，背后藏着什么猫腻呢？

简单地说，《芯片与科学法案》就是要在芯片产业，大搞美国投资、美国研发、美国生产那一套。佩洛西到台北，当然要游说甚至威胁台积电，美国恨不得通过收买的方式，将台积电整个搬到美国去，为此，美国甚至向相关技术人员大发绿卡。而在当今世界芯片领域，台积电和韩国的三星是全球排名第一、第二位的晶圆代工厂。有了合适的晶圆才能生产芯片——据市场调研公司“对位研究”（Counterpoint Research）发布的数据：台积电在2022年第一季度全球智能手机芯片市场占据了69.9%的份额；三星尾随其后，占据了30%的份额。因此，拜登当局也不想放过三星。美国颇是一番主子的姿态，趾高气昂地单方面给韩国来了个“最后通牒”，限期在2022年8月31日前加入“芯片四方联盟”。美国财政部长耶伦在7月19日访韩时特地向韩方表示，要“加深美韩在供应链上的合作”。这样的“合作”，难道不是巧取豪夺？

对于韩国来说，自中韩建交以来，经贸往来深度合作，产业链供应链密不可分，这样的情况下，美国所谓的“加深美韩在供应链上的合作”，简直是要韩国砍断自身与中国已经密不可分的一大块经济份额。但美国方面岂会真正顾及其所谓“芯片四方联盟”中另外三方的死活呢？以台积电为例——美国陆军安全事务专家克里斯多福·布斯在美国海军研究所今年5月出版的《议事录》杂志上就撰文称，一旦台海有事，必要时美军应炸毁包括台积电在内的台湾地区基础设施，以“拯救台湾”。本身国内就有驻韩美军的韩国，当然明白那些美国大兵想干什么。

韩国目前在芯片和供应链上的态度，似乎想在美中的夹缝中寻找到支点。韩联社援引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之语称，“中方可能对‘芯片四方联盟’有误解，韩国加入‘联盟’对中国未必是坏事”。但怎样“未必是坏事”，该人士似乎也答不出个所以然。

倒是在与王毅会谈时，朴振所说，更为清晰一些：“鉴于韩国发展开放型经济，以及与中国紧密相连的贸易结构，韩国排斥中国的想法在现实中行不通。韩国对‘芯片四方联盟’宗旨有自己的理解。”朴振还称，中国是韩国最大的贸易伙伴，韩国希望也能与中国加强维护供应链稳定的沟通和合作，并提议扩大现有的双边协商机制。

7月21日，韩国公布了一个“半导体超级强国”战略，计划引导企业从现在到2026年，完成对半导体产业的投资达到340万亿韩元（约合1.75万亿元人民币）。这一方案本质上与拜登签署的《芯片与科学法案》南辕北辙，相当于在与美国竞争、抢夺优质半导体企业。在今年8月15日韩国光复节前夕，尹锡悦宣布了特赦令，对1693人进行特别赦免、减刑、复权。其中，去年在文在寅还在任韩国总统时获得假释的三星电子副会长、实际掌门人李在镕，获得复权，亦即恢复了合法工作的权利。因朴槿惠任韩国总统时期“干政门”而获刑的李在镕之所以得以复权，按照尹锡悦8月12日对媒体所说，是因为李在镕可能“促进民生和经济复苏”，但国际上亦有媒体评论认为，韩国打出李在镕这张牌，旨在应对美国方面督促韩国将芯片产品向美国搬迁之举。韩国《亚洲日报》称，数据显示，对华出口占到韩国芯片整体出口规模的60%，对于韩国芯片业而言，中国市场几乎不可能放弃。韩国《东亚日报》刊登的专访中国驻韩大使邢海明之报道中，提到邢海明一句反问：“但中国也是全球半导体重要市场和技术大国，为何不拉上中国搞Chip5？”

只要韩国方面有保留民族芯片产业之心，包括诸如台积电方面通过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传出的“如果中国大陆需要我们的话，这并不是坏事”等等声音被放大出去，拜登当局所想要达到的其做梦都盼着的“芯片四方联盟”就很难成功。

难题二：谁防着谁

朴振访华，引起韩国国内媒体注意的还有中韩两国安全关切之不同。韩联社称，韩方特别关注中国在朝核问题上的建设性作用，而中方则重视“萨德”反导系统的安全关切，希望韩国方面能努力妥善解决。

在中韩建交30周年前夕，长期关注中韩关系问题的时事评论员邱震海回忆，1992年中韩建交前，东亚并不平静。“譬如与我东北接壤的那个邻国肯定不高兴。”邱震海说。包括台湾当局，面临着必须与当时的韩国卢泰愚政府“断交”之局面。甚至台湾当局有人蠢蠢欲动，想要与平壤接触。但当时，凭借中韩两国领导人高超的政治智慧，不仅解决了中韩建交问题，也令东北亚局势并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台湾当局的一些想法，最终连付诸实施的可能都没有，更遑论其所谓目标之实现。

邱震海认为，中韩建交30年中，前20年，两国关系稳步发展，无论经济，还是文化交流，都快速发展。然而，最近这些年以来，中韩关系中出现了一些不和谐之音。譬如“萨德”问题，对中韩关系来说就是个很大的破坏因素。所谓“萨德”，亦即美国方面搞出来的一个“末段高空区域防御系统”（英语：Terminal High Altitude Area Defense，缩写：THAAD，萨德）。2017年3月开始，“萨德”被引入韩国。当时，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回应称，“将坚决采取必要措施维护自身安全利益，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由美韩承担”。

“萨德”入韩，令中韩关系急转直下。对于中国来说，在距离中国如此之近的地方部署如此反导系统，是中方无法接受的。无论基于什么原因，韩国执意而为，中方必须采取一系列反制措施。

外交学院教授、亚太地区安全合作理事会中国委员会委员苏浩分析称：“自朴槿惠引入‘萨德’后，中韩关系一度陷入冰点，更让中韩贸易合作遭受严重影响。当年在中国占据不小市场份额的韩国乐天集团，在这一事件发生后，直接损失超过400亿元人民币，后续更是遭受中国消费者的抵制，让乐天超市品牌从中国市场销声匿迹。韩国旅游业也损失惨重，事件发酵后，赴韩旅游的中国游客大幅减少。”

文在寅上台后，逐步在“萨德”问题上有所调整，对中方作出了“三不一限”承诺。即韩方承诺不追加部署“萨德”，不与美国和日本形成三方军事联盟，不参与美国主导的导弹防御系统，对已经在韩部署的“萨德”系统，限制实际使用。苏浩认为，也正因此，中韩关系有了极大改善，重回正轨。而尹锡悦上台以后这不长的一段时间，却似乎在“萨德”问题上又一度想改弦更张。譬如韩国总统室竟然有人冒出来说，“萨德”反导系统是用于捍卫韩国国家安全主权的自卫性防御手段，此事“不容妥协”。该人还称，尹锡悦当局没有收到上届文在寅政府时期留下的有关“三不一限”的资料，也没听文在寅政府的人在交接时介绍过相关情况。这种说辞，出于一国相当重要的部门的相关人物之口，真是颇为滑稽。再是什么“自由民主”的国家，政府层面作出的公开承诺，哪能如风吹过不留痕？

但同时，尹锡悦也看到了韩国的民意。在其就任韩国总统并将总统府从青瓦台搬到首尔龙山区以后，刚就“萨德”问题吹风，就有大批来自韩国南部庆尚北道星州、金泉等地的居民，前往新的总统府游行示威，抗议当局重又欲推行“萨德”系统部署，以及“萨德”基地运行正常化等措施。

访华前，朴振在7月25日接受韩国国会质询时，他总算代表尹锡悦当局说，有“三不一限”这么回事。只是他说，这是韩方的公开立场，而非对中方的承诺，中韩在此问题上没有达成协议。无论朴振怎么说，起码就事实上来说，尹锡悦政府看似回到了“三不一限”的轨道上来了。8月11日，韩国国防部长李钟燮表示，“萨德”雷达方向若朝向中国，电波会被基地山峰阻挡，在物理上无法实现对华探测。“萨德”仅能防御半岛，无法在美防御系统中扮演任何角色，不会针对中国。

对此，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回应：中方历来尊重韩方的主权，理解韩方的安全关切，但美方在韩部署“萨德”反导系统损害中国的战略安全，中方不可能置之不理。希望韩方按照双方谅解和两国外长青岛会晤达成的共识，继续妥善处理这一问题。

《新民周刊》记者注意到，韩国方面之所以不在“萨德”问题上完全松口，无非将理由推到朝鲜可能的核试验方面。而目前，尹锡悦又提出，希望由韩国出面，“促使朝鲜与国际社会合作，大幅提高朝鲜居民生活水平”，由此，来促进朝鲜弃核。韩国方面有评论认为，这一“大胆计划”是绕过美国而为的，因此成功的概率并不大。但无论如何，如果韩国方面能帮助北方同胞提振经济，改善民生，本身确实是有利于半岛和平和东北亚局势稳定的。在中韩建交之后，一度，韩国在对北方问题上采取“阳光政策”，譬如2000年，时任总统金大中成功进行了南北双边会谈，极大地改善了朝鲜半岛南北关系。文在寅在任时，也曾在平昌冬奥会开幕式上，与朝鲜高级别代表团团长金永南以及金正恩胞妹金与正握手，以此缓和南北局势。如果尹锡悦当局能在对朝和解方面走出正确的步子和节奏，本质上也会有利于中韩关系的进一步改善。

民间交流能否促难变易

朴振访华，中方将两国外长会晤地点设在青岛，是何考虑呢？在邱震海看来，一方面，因为疫情方面等的考虑，中方没有让朴振进北京。但青岛未必就不是会晤的好地方。青岛与韩国隔海相望，本身有不少韩国企业投资以及韩国人居住。而事实上，在今年的5月16日，朴振上任之初与王毅视频会谈时，朴振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向王毅问好。王毅夸赞他：“你的中国话说得非常好，你是我见到说中国话最好的韩国外长。”

朴振回称：“我在韩国延大中文系学了一年汉语。后来在山东大学当名誉教授的时候，我经常访问济南、威海、青岛，和学生们交流汉语。”

王毅当时就说：“欢迎你再一次到山东去看一看。”因此，此次朴振访华的“青岛之约”，对朴振来说堪称“故地重游”——初游时是参与中韩民间交往、学术交往，重游时已是官方身份。

回首1992年8月中韩建交的过程，许多事也是从山东始，从民间始。1988年3月1日，就任韩国总统才5天的卢泰愚，就在青瓦台总统府召见祖籍中国山东诸城的韩晟昊。在卢泰愚竞选总统期间，韩晟昊曾将自己的汉医馆四层楼面当做他的竞选总部。韩晟昊受卢泰愚之托，在吕其本、张锡九陪同下，经香港转机秘密飞往山东济南，之后，在山东方面征得中央同意之后，中韩双方以山东作为贸易基地，进行秘密经济交流。

在中韩建交之后，时任山东省副省长李春亭于1992年8月访问韩国。卢泰愚会见他时，表示，“我是山东人，先祖是太公姜子牙”，并称祖籍在山东长清，恳切希望李春亭能够帮他寻根问祖。

李春亭回国后，批示山东省史志办查询卢氏在山东祖根的佐证材料。果然查到当时的长清县卢故城和“坟台”卢国国君墓遗址，与卢泰愚所说吻合。特别是卢泰愚夫人金玉淑向山东方面提供了卢氏宗亲资料等，为查找提供了很大便利。2000年，已经卸任的卢泰愚果然来到山东，和夫人还曾到卢国国君墓前祭扫、留影纪念。

2000年6月18日，在长清县卢庄村，卢泰愚曾对乡亲们说：“长清是全世界卢氏的故乡……我们要共同努力，为建设好我们的故乡发挥自己的作用。”当年卢泰愚向每户村民赠送了一台韩国产电饭煲。当地村民回赠的，则是孔子第七十三代孙孔庆河题写的大幅“福”字。

2018年10月，《新民周刊》记者曾在韩国济州岛采访济州第一届韩中日国际文化节活动。济州21世纪韩中国际交流协会会长姜永植见记者也姓姜，直称是本家。并称，他家祖上也是从中国山东移民到济州的。

当时，济州和平博物馆馆长李英根穿着仿秦人的衣冠，扮演徐福，与几位济州老人一起跪拜祭祀中华故土。“兹岁次戊戌九月甲戌朔十二日乙酉再演秦方士徐福……”毛笔手书的繁体楷书正文，工整、规范。老人吟唱的声调，记者依稀全能听得懂，似乎有些还有江南吴音——这些完全是用汉语汉字来展示的文言文，而非朝鲜的“吏读”。在朝鲜半岛，汉字汉文确实比训民正音亦即如今的韩文流传更早。至于祭品所用的猪头三牲、香炉等等，都与中国国内大无二致，只不过区别于中国北方的白干、南方的黄酒等，此地祭祀用的是本地低度烧酒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烧酒”一词，在中国许多地方，指的就是粮食蒸馏酒，亦即中国如今普遍称为白酒者。而无论在朝鲜半岛还是在济州岛上，周末市集，乍一看与山东、辽宁等地的市集并没有什么区别。这些共同点，令中韩之间，民间交流不断，会让两国关系有不少缓冲带。“中韩民间交流，应该讲好两国民间友好的故事；从大格局、高起点出发，着眼于中韩两国关系的长远和未来，从身边的小事做起；在中韩青年之间消除歧见，澄清误解，促进理解包容；致力于传播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不久前，中国纪实文学作家、国际文化交流活动家余熙在韩国驻武汉总领事馆所作发言，经当地媒体报道后，同样引起了韩国民间的一定反响。看来变局时刻，无论中国还是韩国，都该更多思考中国和朝鲜半岛漫长的交往历史，再着眼更长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