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自己看“水下”

吴 毓

白色汽艇由马来西亚的仙那岛出发，向着大海远方“突突突”地急驶而去，宝蓝色的简单顶篷上挂满了一个个救生圈，几排乳白色靠椅上坐着我们九个游客，包括一位五岁小男孩。我们出海玩潜水去了。潜水教练们在船头悠闲地站着或坐着，黝黑的肌肤，油光发亮，个个强壮健硕，一位教练躺在汽艇尾部的吊床上悠悠地哼着小曲。湖绿绿的海面，无风无浪，万里晴空，白云飘絮，今天是个好天气。

船开出大约半小时，教练们拿出潜水装备整理起来。我们有五人要深潜，这其中包括我，我是年龄最大的，花甲之年，安排了最高大最强健的教练带我，他外形真的酷似美国硬汉演员施瓦辛格。

教练把潜水服一一分派给我们，我们早把泳衣穿在里面，一脱外套就穿上了潜水服。潜水服很贴身，很英武，还很漂亮，黑底色镶着橘红色条纹，我再穿上一双特别靓的浅绿色鸭掌潜水鞋，戴上眼罩，全副装备完成，我摆出了各种POSE和教练拍着美照。

但我此时内心却有些忐忑不安。之前说起要潜水，我是一口回绝，但儿子却一定要让我去体验，并不由我同意就帮我交了255元报了名，我可谓是被儿子赶鸭子上架。既到此时，我也只能是横竖横豁出去了！

教练开始为我们上潜水课：下海后怎样用嘴呼吸，耳朵闷痛时怎样捏住鼻子向耳朵屏气，眼罩进水后怎样排水……我们潜入深度是十二米，感觉良好摆出OK手势，要浮上来跷大拇指等等，因为潜入水中不能说话，全用手势表达。一系列指导细细教完，准备下水。

年轻人们穿上带氧气瓶的外套就从船尾的桅杆处反身跳下水，轮到最后一个我，教练问几岁，我说：“六十。”他便让我沿船尾的梯子下水，再穿上氧气瓶外套。在他的引领下，我慢慢地潜入了海底。一开始耳朵很闷很痛，我捏鼻屏气做了好几次，终于耳朵舒畅了。海底下的景象一点点在眼前展现，像一幅铺开的水彩画：有高低不平的石礁，上面覆盖着海草，海藻，还有各种形状的珊瑚，各色各样的鱼儿漂游着，漂亮极了。教练不断地伸手向我比划：OK？我也不断回：OK！

再往下潜，一群小鱼儿在我身边游弋，好玩得很，我想用手去抓它们，但它们飞快地游走了。在一块礁石上，有条奇特外形的黑色鱼儿，比巴掌大点，看起来软绵绵的，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下水前教练嘱咐过，海中的生物珊瑚之类只可观赏，一概不可触摸，于是，只能管住自己的手。前方，是先下水的伙伴们在游弋，一个教练转过身来举起相机，我赶紧伸出剪刀手，又摆出大拇指手势，给自己留下一份“海底倩影”！

海中的景观真是千变万化，千姿百态。如果我不鼓起勇气，大概永远也体会不到这种美景，也永远没有这种酣畅感觉吧！这是一场体力、耐力和胆力的大考验。战胜恐惧、战胜自己的体验真是很美妙。

深潜后回到船上，不一会儿，又下海去体验浮潜，那是浮在海面上观赏海下，这又是另一番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