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血石的故乡

钱汉东

神奇迷人的鸡血石一直受到藏家追捧，为篆刻家所钟爱。它出产于先祖武肃王故里——临安昌化。年前应邀参加吴越国文化学术会议，终于有机会考察昌化玉山了！

沿途山峦起伏，树木郁郁葱葱；而那一排排树叶凋零、枝条光秃秃的是核桃树。远远望去，延绵二十余里的巍峨玉山，就耸立在我的眼前。山脚下是玉山古村，那一排排粉墙黛瓦的徽派建筑群，夺人眼球。人们说一块石头改变了村民的生活，这一点不为过。

绕过古村，走上一条石板铺成的山道。在一片葱绿的山坡上，我看到矿洞口堆起的高高的炭白色矿石残渣，在这堆堆碎石中，细细查看，偶尔还能见到一些略带血丝的渣石。渣石坡上还有几辆破旧的手推车，洞外的石渣坡，就是靠这手推车手拉人推堆积而成的。矿洞不大，已被一扇沉沉的铁门锁住，四周的蒿草，随着寒风摇曳着，门楣上有杂乱的粗木作为梁柱，上方还残留一棵枯树。

关于鸡血石，有一则动人的传说：远古时，一对美丽的凤凰在天庭翱翔，不时听到哀怨之声，俯见人间蝗虫成灾，瘟疫流行，作物不长，满目荒凉，百姓愁苦。善良正义的凤凰便去消灭蝗害，驱散瘟疫，匡扶生灵。疫除之后百姓请求凤凰留下，共享晨歌暮曲。于是，凤凰在此栖居，山岩变得如同白玉一般，玉山由此得名。而后山上来了一对强横的鸟狮，见到凤凰受到百姓的爱戴，顿生忌妒，决计赶走凤凰。在雌凤凰进入孵育期，雄凤外出觅食之际，鸟狮攻击雌凤凰，雌凤凰勇敢地进行搏斗，后被鸟狮啄断了一条腿，血洒玉山。玉山上凤凰血演绎成今天的稀世珍品——鸡血石。

美丽的传说，鸡血石自有它的来历。据考证，鸡血石形成于7500万年前的火山活动，是辰砂与高岭石、地开石等多种矿物共生的集合体。临安昌化鸡血石开采已有千年历史。明代昌化鸡血石工艺品已被大英博物馆收藏，清代更是盛名远扬，康熙、乾隆、嘉庆等皇帝十分偏爱昌化鸡血石，将其作为宝玺的章料。清代《浙江通志》记载：“昌化县产图章石，红点若朱砂，亦有青紫如玳瑁，良可爱玩……”1972年9月，周恩来总理以一对鸡血石印章作为国礼，赠送给来华访问的日本首相田中角荣。从此，日本掀起了“鸡血石热”。

鸡血石属于罕见宝石，历来跟玛瑙、翡翠、钻石一样被人们所珍视。现在，临安已将鸡血石作为文创产业，由中国石雕艺术大师钱高潮雕塑的历史帝王像，让人叹为观止，尤其是武肃王像，借用血色如同彩虹一般，形神兼备，巧夺天工，在上海工艺品展览会展出时引起轰动。

大自然造就了神奇的鸡血石，而篆刻家通过自己精湛的技艺，使之神采焕发，成为艺术珍品，收藏宝物，博得文人雅士的追捧。仰望着高高玉山，感慨不已，虽然没能如愿观看鸡血石开采过程，但石头上那一抹艳丽的红色，通过当地陪同者和开采者的介绍，已沉淀在我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