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面的秦观

卢润祥

北宋皇祐元年(1049），秦观（字少游）意外地出生在祖父赴任的官船上，地点就在诗意的浔阳江上美丽的庐山脚下。秦观《书王氏斋壁》文自述“道出九江，余实生焉”，并说后与祖父、母亲“犹寓僧舍”，可见幼年时家境之窘迫。

秦观长大后，读书广泛，性格率真，感情丰富，游历甚广，是位性情中人。他的词作多写愁情，被评为“真古之伤心人”。他笔下那些感怀身世、儿女风情、纯洁爱情的词作颇具特色，被认为是“婉约派”词宗，有如《鹊桥仙·纤云弄巧》“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千古绝唱。苏轼激赏他的词，特称他为“山抹微云君”，欣赏他的文字，给予他“当今文人第一流”的七字评。

但是，我们忽略了他的政治家身份：他少年时就是慷慨豪隽之人，喜读兵书，有立志驰骋边关为国建功立业的壮志情怀。投入政坛的他，还在蔡州教授（犹今教育局长）任上就响应皇帝的征召，积极提出各种治国安邦策议，涉及政治、经济、改革、边关等50篇之多，这也或与他参加农田劳作、接触底层百姓有关。有清学者指出：少游初衷是要济世安邦，并非单是一位缠绵悱恻的词人，此语非虚。他虽经贬谪，但最后天子还是把管理制诰文书重要的“秘书省正字”交他，并让他兼国史院编修。诗人黄庭坚写诗盛赞其为“国士无双”，给予很高评价。

拜读许伟忠先生签赠的《秦观传》，挖掘大量的掌故资料，通过诗词的串讲介绍传主，甚为可信。作者本为小说家，但行文处处坐实，在他笔下，九百多年前的秦少游仿佛从历史烟尘中走来，如闻謦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