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与读人

江曾培

《文品与人品》一书记述的人，多是我在文艺编出版工作中结识的文学艺术家与编辑同事，其中有我的前辈，也有我的同辈、后辈，在组稿编稿的过程中，相互有了较多的接触和交往，这就让我在读“文”的过程中，也同时读了“人”。

我国历来有“文品即人品”之说，西方则有“风格就是人”的命题，讲的都是“诗品出于人品”的道理。因此，要深入阅读作品，也需要读好人品。孟子早就指出：“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

在向作者组稿读稿的过程中，我得以同时读了“人”，就大大有益于我“颂其诗，读其书”。

虽然，文坛艺界也有文品与人品不符的现象，最极端的说法是“文人无行”。不能说完全没有这种现象，但它只是一种以偏概全、一种片面的真实。文艺行当与各行各业一样，都有“不肖之徒”，但总体是好的。由于“文人”“应是灵魂工程师”，那种由污染了的灵魂所派生出来的“无行”之举，在内涵上与“文人”存在着尖锐的对立，“一粒老鼠屎”就最能“搅坏一锅粥”。因此，文艺界特别需要加强为人的德行教育，要深刻记住鲁迅的话“从喷泉里出来的都是水，从血管里出来的都是血”。“无行”的文人，是难以产生好的作品的。即使冠冕堂皇地写些什么，也是虚伪的，不真诚的，言不由衷的，归根结蒂是一种假恶丑。

我在《文品与人品》中写到的作者编者，特别是其中的文化前辈，都是德艺双馨的大师，他们高尚的品德、卓越的见识、渊博的知识、精湛的才艺，让我油生高山仰止之感。《不朽的文品与人品》是我写巴金一文的题目，也是我对这些文化大师的共同看法。与他们来往相交，真有“共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读人”，也是另一种读书，而且是读活书，活读书，读书活。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本“读人集”，也是一本“读书集”。

集子中也写了一些逝去的古人与前人，我自然不会与他们有直接的交往，书中所写的只是我在阅读他们的传记，或参观他们的故居、纪念馆后生发的一些感触。这也是一种“读书”与“读人”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