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孙卿寒 北京市

第一七一中学

初二（2）班

十年前，故宫博物院。

“妈妈，那是什么？”我稚嫩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

“孩子，那是韩滉的五牛图。”妈妈微笑着说。

——画中的五头牛从右至左一字排开，各具状貌，姿态互异。有的俯首吃草、有的翘首前仰缓步前行、有的昂首而鸣、有的回首舐犊、有的则络首而立。虽时隔一千三百多年，但画中五牛神色不改，仍栩栩如生。这画似有魔力，仅那一眼，便再无法忘却，我也因此与国画相遇了……

国画，美在它清新典雅，美在它空灵清旷；美在它自然灵动，美在它超凡脱俗。不浓墨重彩，不稀薄如水，一切皆像我与它的相遇一般，刚刚好。

十年后的今天，我坐在屋里。温煦的光从小灯下溢出，幽微地，皴在旧墙上。我知道，指尖的艺术就要在这昏黄里晕开了。彼时彼刻，我的神情只用专注来形容还不够。我想我是沉醉的，溶于笔尖的墨色之中，溶于画卷的山水之间。那时我的神都聚在了铺开的宣纸上，像是望着极远极远的远处，又像是盯着极近极近的近处。

微蹙的眉压着一轻一重的呼吸，额头的汗水沁出，微微的颤抖从手臂传来。这一笔轻劈过去，似重非轻之间甩出扁舟一叶。随即，又细细地、缓缓地牵回笔锋，几个小小的颤笔，用淡墨勾出若有若无的水波。顺势往下铺开几笔浓墨，“河中”的磐石就立住了。按笔，用笔肚和笔根蘸取石绿，略微罩染，群山便傲然挺立在画的中央。停笔，收墨，我常舒一口气。我的心情？无疑是满足的。

国画，让我的内心多了一丝静谧，让我的举止多了一丝沉稳，让我的思想多了一分深度——

十年前，我与国画相遇；十年间，我与国画相伴；十年后，我遇到了更好的自己。

相遇总是美好的，就像我遇见了你，你陪伴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