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窗外的白头翁

□艾金才

“唧格里唧格”，每天清晨6时左右，我的南窗外总会传来两只白头翁阵阵悦耳动听的鸣叫声。爱人说：白头翁提醒你该起床晨练了。

听鸟叫声是我和爱人的爱好。平时去公园，我们最爱漫步林荫小道，凝神聆听各种鸟叫，是我们最大的乐趣。原先我们家一直养着娇凤鸟，后因防禽流感才停止。但养鸟的情结难以忘怀。这两只白头翁的到来，正好填补了我们的思念。虽不是笼养近距离接触，但它们能天天光顾，我们也感到很满足。当我给盆栽浇水、松土、施肥时，它们往往距我2米多远的地方观看着，细语着，一点也不胆怯，我一离开，它们就会飞入盆栽丛中，寻找食物。

由于我在房前屋后栽有近百盆各种花卉，其中的桑果、冬珊瑚果、紫苏籽、枸杞子等以及盆土上、花草上的小虫，都是白头翁最爱的食物。

天寒地冻时觅食困难，它们经常会站在花架上，时不时地叫上两声“唧、唧”，似乎在说“饿、饿”，我爱人会心领神会地将一小勺小黄米送到花架上。过后，再听到“唧——唧”两声连叫，可能表示“谢——谢”，它们就飞走了。

我家南窗外绿地上生长着一棵近3米高的桂花树，叶密荫浓。这对白头翁看上了这方风水宝地，竟然在上面筑起了爱巢。今年5月初的一天，忽听南窗外传来一阵“嘎、嘎”急促的鸟叫声，奔出去一看，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雏鸟在树下跌跌撞撞。原来是小白头翁迫不及待地飞出鸟巢想闯世界，但心有余力不足，跌落地上。难怪鸟爹鸟妈急得大叫了。我也情急，唯恐窜出一只野猫将这心肝宝贝叼走。于是，我连忙将它捧在手心，想不到手指挨了老鸟的一口飞啄，真是鸟虽弱小，为母则刚，可能被老鸟误会了。我连忙叫爱人搬来一把木椅，站上后轻轻地将小鸟放回巢中。两只老鸟不再上蹿下跳，平静了许多。过了两天，它们全家就飞走了。

今年清明节前，花友送我4株番茄苗。可想不到的是这番茄苗越长越长，还攀起了藤，不久就萌出了翡翠般的绿果一串串。经20多天，小番茄直径已达3厘米左右。再看颜色，却成了黑白混血儿——淡灰紫色。凭我的经验，青番茄含有龙葵碱是不宜食用的。这番茄是否能吃，真有些吃不准。我曾经有尝乳茄的教训，那年养了一盆乳茄（黄金果），熟果金灿灿，非常养眼，我大胆尝了一口，舌头上残留的苦味整整让我难受了2天才得以消除。这种小番茄是否一样只能观赏不可食用呢？后来一想，鸟应该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看看鸟是否会啄食？但那两只白头翁站在附近的电线上，只叫唤不动口。它们“门槛”太精了，分明是在等我尝第一口。就这样，我与它们僵持了几天。眼看部分小番茄熟透要落果了，我硬着头皮先尝了一口，发觉味同圣女果，甜度略胜一筹。上网一查，才知这品种是农科专家近年培育的新品种——微型紫番茄。

于是，我一下子采了3斤多。我尝果、采果的过程可能让白头翁完全观察到了。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清早，我还未起床，就听到“唧——唧，唧——唧”阵阵欢叫声。起来一看，有6颗成熟番茄已经皮开肉绽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有时，它们还带来六七只白头翁，边啄食番茄边鸣啭。有时大概吃饱了，齐刷刷一字排开，站在电线上一起高歌一曲：“唧格里唧格、唧格里唧格”，声声悦耳，犹如爱人参加街道唱歌班的小合唱。

爱人说，藤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小番茄，不必采摘了，权当以小番茄换鸟语配你的花香吧！

能天天听到鸟儿歌唱，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