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乖乖

刘琪瑞

兔，古而有之，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里即有兔子的身影，“有兔爰爰，雉离于罗”是说野兔缓慢悠然，逍遥自在，难捕捉，而会飞的山鸡落网了。汉乐府诗《古艳歌》云：“茕茕白兔，东走西顾。”字面说小白兔孤苦地往东跑却往西看，实际是以兔喻人。兔子的形象很萌，给人精灵、可爱之感。这种小型食草类哺乳动物为便于啃噬草根草芽，生有典型的三瓣嘴，两颗向外突出的大门牙，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老北京有一种儿童玩具叫做“兔儿爷”，长耳朵、兔儿唇、大门牙，小孩子喜欢玩，更喜欢用“兔儿爷”形象制作的小帽子，戴着动感十足，俏皮可爱。

兔子长长的耳朵平时耷拉着，紧张时支棱起来，便于收集信息，得到远处危险的信号，立马逃窜。兔子的前腿短，后腿长而强健，便于奔跑跳跃，有时一跃而起可达一两米高，可跳出三四米远。有句俗语“兔子尾巴长不了”，尾巴短小也是为了能迅疾地逃离危险之地。为便于隐藏，野兔根据季节不同，其皮毛经常变换颜色，通常呈灰色，春夏时节为青灰色，秋冬草木枯黄时又会变成黄褐色。在高寒地区的野兔，冬季皮毛呈银白色，与银装素裹的冰雪环境融为一体，很难被发现，这种兔被称作“雪兔”。

兔毛纤维细长，柔软轻滑，蓬松光洁，常被剪来做服装，穿起来轻暖舒适。在古代，多用兔毛制笔，取兔脊及尾部之紫毫，制作成的毛笔称“兔毫笔”“紫毫笔”，因性软而圆健，毫脆而坚劲，故此种毛笔较为珍贵。唐代文学家韩愈在《毛颖传》一文中，叙述了蒙恬猎兔拔豪制笔的轶事。

成语有“狡兔三窟”，野兔何止“三窟”，高处坡岭、低处洼地、山林草场，只要有利于藏身，它就排布下密集的洞穴。俗语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兔穴周边往往有茂盛的青草遮掩，兔子即使再无力气出外觅食，也绝不啃食窝边这一撮“救命草”。

兔子与狗是对头。当然，它与老鹰也是敌对状态，老鹰在空中，优势明显，被老鹰盯上的野兔很难逃脱，但在地面上逃脱狗的追逐，还是有很大胜算的。早年，我在乡下经常见到猎狗追野兔，猎狗很少有得手的时候。野兔逃命很少选择一望无垠的平原，多是把狗引入树林。有一次，我看到两只壮硕的黄狗在追野兔，追着追着，追到了附近的林子里，野兔不走直道，纵着跑斜着奔，有时来个急刹车，害得狗们差点撞到树，到头来，两只黄狗垂头丧气而返。即使在平原上，狗追野兔也多讨不到便宜，左转右拐，前窜后刹，腾起一股股黄尘，转眼工夫野兔没了影子，原来野兔早已钻进荒草掩藏的洞穴里。狗愣怔着，气急败坏地又刨又扒，那洞穴口小内深，纵横交错，狗无计可施，只得作罢。

兔子多是红眼睛，说人像兔子似的，急红了眼，小白兔的眼睛可不是急红的，那是因为它眼睛里红殷殷的毛细血管反射了外界光线，透明的眼睛显出红色。有趣的是，兔眼的颜色与其皮毛颜色有关，黑兔的眼睛在灯光下是黑色的，灰兔的眼睛是灰色的，白兔的眼睛是红色的。兔子是个“夜行侠”，它的眼睛能大量聚光，即使在微暗处也能看到东西。另外，兔眼长在脸的两侧，视野开阔，遇到危险便于逃匿。不过兔眼有缺陷，兔子对立体的东西无法辨别，对近处的事物也看不真切，是个不折不扣的远视眼。

兔子的繁殖能力很强，三四个月大的母兔即进入繁殖期，每年可生五六窝，每窝多达六到十只，一只兔子寿命可达几年、十几年。正因为兔子强大的繁殖能力，人们常把它看作多子多福的象征。

当然，月宫桂树下“玉兔捣药”的神话故事，更给兔增添了飘逸若仙的魅力，唐代大诗人李白诗曰：“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兔年说兔，这机敏活泼的小精灵一定会给人们带来吉祥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