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钧剑
新一年日历的第一张就那么轻松地被我“嘶”的一下撕掉了。望着手中被剥离了生存主体的它,心里“格登”了一下。时光与生命,竟是如此地仓促而脆弱啊。
前些天太太给我一本挂历,上面除了西式的公元纪年,还有农历,也称黄历。挂历上有二十四节气,每天的宜和忌,有吉神方位,择吉须知,有每日冲煞,时辰凶吉,还有今日八字、幸运吉星等。我很喜欢它,把它挂在书房门口了。看着它,总觉得心头泛起了一阵亲切的涟漪,因为它在我所有的日常生活中,应该是“最”能让我触摸到老祖宗气息的文化符号了。
从书上读到过,辛亥革命后一百多年来,出现过倒儒家,树西学;弃中药,倡西医;甚至有废中文,改拼音的主张等等。
风俗与传统,竟是如此地柔顺与可叹啊。
尽管我对挂历上的那些择选仅略知皮毛,也不会每天照葫芦画瓢,但挂在那里,除了有对老祖宗文化的亲近感外,还有一点儿“文化自信”“文化自强”与“文化自觉”的张扬呢。挂在那里,或许还是对我的一种警示,要我不要忘本。当然也是一种慰藉,我没有忘本。
在一天又一天的“嘶”声中,我会撕掉一张又一张的日历。我会走过又一年。我仿佛看到撕到这本挂历最后一页的那一天。我望着被我撕掉的元旦,虔诚地祈祷新的一年,我们不要再被病毒与尘埃痛击,不要再被疫情与时光困扰,而要让所有的瘟疫与愚昧都被慈悲与良知覆盖,让我们拥有一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晴朗朗的艳阳天。
相信自己就是相信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