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虎

◆罗启程

天气热起来了，蚊虫渐多，近日半夜常被蚊虫叮咬惊醒，这里的蚊虫指的是蚊子。大虫，古代指老虎，想必天气热了，大虫也开始出没了。据说走夜路，带上一点老虎的粪便，野狗闻到也会逃得远远的。可见大虫就是大虫，气息威名远扬。小时候听外公说乡里有一户人家去山里捡了四只小老虎，带回家养着，刚开始小老虎挺好玩，虎头虎脑的，邻居也来逗玩。渐渐大了，小老虎一龇牙，令人胆战心惊，人都不敢近，那户人家不得不将他放归大自然。

那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端坐在那生龙活虎，与友朋谈笑风生，一个下午喝了几杯茶，听了些闻所未闻的事，时光过的很快。回来的时候，朋友问我怎样，我说他像一尊佛一样坐在中间。他便是吴子建。在篆刻这个行业中，有居于庙堂之上的大师。我辈生逢文化大发展之际，大师之多，如过江之鲫。即使大师如此之多的时下，不得不提吴子建。他是这个领域年轻人的偶像，他是猛龙过江，他是无冕之王。吴子建很健谈，就是不大谈篆刻，谈的都是人物典故。听他道来，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即使是素昧平生，也是有温度的。

昨晚阑珊灯火处我取回了虎印，吴子建刻的肖形印，朋友托我办的。辗转周折，得来不易。灯光下再次看原石斑驳的印底时，用刀之生猛、犀利，望之凛然。看印还原一下刻印时的刹那，我想吴子建灵感来了并不写稿。所谓腕下有神，以刀代笔，不过数刀，全印神完气足，似虎也似龙。边款刻了两行字：类虎兮，子建己亥。谦虚低调。款字老辣，一如碑字，古趣盎然。再一看钮首又是一虎，一路上握着虎印，趁着夜色风一般的感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