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4月22日 星期二
古枫 母与子(中国画) 豪宅不能建在浮冰上 爱丁堡水仙 枯败的花儿与…… 自然的价值
第20版:夜光杯 2019-12-04

枯败的花儿与……

朱蕊

《韩非子·内储说上》说,“殷之法,弃灰于道者断其手。”灰就是垃圾,居民如果乱扔垃圾于道路上,刑法将判处斩断其手。《唐律疏议》上也说,“其穿垣出秽污者,杖六十;出水者,勿论。主司不禁,与同罪。疏议曰:具有穿穴垣墙,以出秽污之物于街巷,杖六十。直出水者,无罪,主司不禁,与同罪。谓‘侵巷街’以下,主司合并禁约,不禁者与犯人同坐。”秽污之物即垃圾。唐代律法规定,随便丢弃垃圾者杖刑六十下,主管部门监督不力也一同获罪。古代刑法可真严酷,殷时砍手、唐时稍好点也得杖刑,据说杖刑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轻者皮开肉绽,重者可能小命不保。如此严刑峻法,目的在于保护环境,谁破坏环境,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现在的社会管理,在扔垃圾问题上当然不再如此严苛,好在人们的文明素养也与时俱进,现在人们执行起垃圾分类的条例来,毫不含糊。因为人们知道这涉及到人类和环境的关系,涉及到人类的生存环境以及社会经济是否可持续发展的问题。

这不,垃圾分类已经成了习惯。每当拿起一样东西想扔掉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什么垃圾?该扔向哪个垃圾桶?干垃圾?湿垃圾?可回收垃圾还是有害垃圾?进行过这一番思考后,垃圾才缓缓地去向它该去的那个桶。说句题外话,可回收物严格来说应该不能叫垃圾的,人家是有用的资源,人家委屈。

刚刚开始分类垃圾的时候,有一个说法,是猪能吃的就是湿垃圾。其实还有一种分法更好理解:厨余垃圾。在没有真正实行垃圾分类条例以前——多年以前,里弄居委分发过两个垃圾桶,一个“厨余垃圾”,褐色的;一个“其他垃圾”,灰色的。因为垃圾桶太大,厨房放不下,将它们一个放在厅里,一个放书房做废纸篓。厅里那个是“厨余垃圾”,每天看到桶上贴的粘纸图片:肉骨头鱼骨头瓜果皮菜帮子……很具象,也对于垃圾分类有了知识上的储备和心理上的准备。

而到了真的分类时,却是湿垃圾的概念,要让猪先吃吃看,比如,粽叶太大,猪吃不下去,因此虽然是“厨余垃圾”,但不是湿垃圾,而是干垃圾(虽然一点都不“干”)……有一次扔枯败的插花,想着花是有机物,应该算湿垃圾吧?它的根部一直浸在水里的,正滴滴答答滴水呢。但它梗子又硬又长,猪吃不下呀,那时脑子别牢,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将梗子费力剪成段(心想“这样猪该吃得下了吧”)才拿去扔,到小区垃圾桶边上刚要倒进湿垃圾桶,被物业保洁阿姨看到,“放下放下,我来帮你,那是干垃圾!”好吧,我放下了,谢谢她,我确实不如保洁阿姨专业。但从此以后,知道花是干垃圾。

到了吃螃蟹的季节,照例如往年般蒸螃蟹吃,但吃完螃蟹收拾桌子的时候,问题来了:本来,螃蟹壳应该是湿垃圾的,因此将混入蟹壳的餐巾纸、捆扎螃蟹的绳子、吃螃蟹的工具等从蟹壳中拣出来,但收拾到一半的手停了下来:猪能吃得动蟹壳吗?蟹壳到底是湿垃圾还是干垃圾?太疑惑了。赶紧洗手,拿出手机,找到“上海发布——垃圾分类”,输入“螃蟹壳”搜索——是湿垃圾,哦,猪可以吃的,放心地包起来,将之投入湿垃圾桶——记得要破袋。

我讲得过于简略了,其实,投小区的垃圾桶,我是不够格的,要请更高的人出场,因为新造好的小区垃圾房投送口开口较高,以我的身高要踮脚才能够到,加上要破袋等复杂的动作,难度系数太高,身高的人每天担负去扔垃圾的工作,也是对他们进行家庭责任的教育,说不定也是有意为之。

后之视今,也犹今之视昔,我们也在做让后人看到的事情。

十日谈

“垃圾分类”新风尚

责编:杨晓晖

除了分类,还应该尽量减少垃圾的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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