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日子”该怎么过

◆潘高峰

“政府没钱了，没钱也有没钱的好处。”昨天，去政协社科界听分组讨论。一进门就听到一位委员正在表达这样的观点，心中好奇，赶紧坐下来细听。这位委员是上海协和教育集团总校长卢慧文。她认为，过“紧日子”至少有两个好处。一是政府没钱就不能大包大揽，不会再进入那些不该进入的领域，哪怕是一些事关民生的领域，也应当给市场留出足够的空间，比如高端养老、比如国际教育、比如终身教育、比如文化旅游等。这些领域可以有政府的参与，但更应该留给市场。“如果政府太有钱，这些空间很可能都被占满了。”作为一位民办教育集团负责人，相信这应该是她的心声。

过“紧日子”另一个好处，卢慧文认为是对有限的资源如何分配，政府会有更加精准的测算，“好钢”会用在“刀刃”上。卢慧文今年准备了一个提案，建议上海高校留学生培养方向应当与上海对国际人才的需求更好地匹配起来。她觉得，这方面政府部门做得还不够，一些花出去的钱并没有起到作用。“如果政府没钱了，就会更加精打细算，不该花的钱就不会去花。”

昨天下午，不少委员都在谈过“紧日子”的问题。因为上午的市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了一个数字：2019年上海的财政收入增长只有0.8%，相比5%的预期增速，下降了4.2个百分点。这其中有减税降费的因素存在，是用政府收入的“减”换取企业效益的“加”，但钱少了是不争的事实。

怎么过“紧日子”？当过家的人都有体会，钱少的时候，往往是最会花钱的时候。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指出，在压减政府部门支出的同时，上海将确保社保、医保、教育等基本民生支出只增不减；确保科技创新、产业发展、基础设施建设等增强城市发展后劲的支出只增不减。

“今年可能是过去十年最差的一年，但可能是未来十年最好的一年”……一段时间以来，这样的悲观论调颇有市场。但面对困难，中国人历来有一个特长，那就是以自身发展的确定性，应对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政府工作报告中的这两个“只增不减”，可以说是抓住了“确定性”的关键：用保民生，稳现在；用抓发展，赢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