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03日 星期五
新书速递 飞翔,是态度也是才情 风尘里,顾侠情 赵超构书信往事
第10版:星期天夜光杯/读书 2020-05-17

赵超构书信往事

◎富晓春

又是一年春意浓。在赵超构诞辰110周年纪念日即将到来时,我撰写的又一本有关赵超构的著作即将付梓啦!

这是一本怎样的书?它首先是一本书信集,全书收集赵超构仅存的大部分信件。但它与一般的书信集不同,书信只是“一把鹤嘴镐”,重点还在于寻找、挖掘。法国作家圣埃克苏佩里在《小王子》中有句话,“沙漠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的某处藏着一口水井”。赵超构的书信,就是我要寻找、挖掘的那口井。

这本书主要讲述寻找书信的过程,演绎隐藏在书信背后的往事以及它所承载的个人情感和时代色彩。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它又是一本人物散记。这些篇什,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既是赵超构作为现当代杰出人物之传记的一种补充或延伸,也是读者鉴赏信札之余最想知道或愿意了解的。出版社在终审报告上这样写道:“本书稿可视作别样的赵超构传记,尤其是传主个人生活方面的行状和家庭情况,可能是别的赵氏传记鲜有记载的。”

书信、日记与回忆录属同类文献,然书信、日记可信度更高。虽然鲁迅先生曾有“不能十分当真”的告诫,但它确实是最能展现作者在特定环境下具体心境与想法的文体之一种。

赵超构尤喜《赖古堂尺牍新钞》《昭代名人尺牍》等典藏,并叹为观止。遗憾的是,他给后人留存的书信并不多,回忆录或日记之类更是不写。我在撰写《报人赵超构》的过程中,开始留意搜集赵超构书信。几年下来,手头积攒了一批。这些零散的带有自传性质的书简断章,都是他无意中写下来的真实思想。对于研究赵超构将是一份难得的基础文献。

赵超构写的信都很短,三言两语,惜墨如金,点到为止;内容大抵是往来琐事,也有家长里短,简洁明了,他从不在书信上说三道四。“窥一斑而知全豹”,从他这些简短的书信中,能够发现他人际交往的另一面,因而显得弥足珍贵。

正如戏剧家吴祖光所说的,赵超构“胸有丘壑而木讷不善言词”,但他却是一位杰出的社会活动家。他一生所从事的记者生涯,是一个储备知识、拓展人脉和迸发灵感,砥砺前行,抵达人类精神之彼岸的神圣历程。他交往通信的对象众多,不乏名家大腕,但尤为可惜的是诸多书信都未能保存。譬如他写给文学巨匠巴金的信,我们就只能在《随想录》中,看巴老引用的“只言片语”了。

通过一个人的往来书信,可以看到他的“朋友圈”。从这本书中,我们看到了赵超构的“朋友圈”:巴金、张乐平、黄佐临、曾彦修(严秀)、王乐天、郑逸梅、张友鸾、张西洛、魏绍昌、裘柱常、褚钰泉、谢蔚明、吴泰昌……

书信的作用不可低估,它有时甚至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命运走向。1949年初,同为杂文家的郑拾风“被迫逃离南京远去湖南”,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正是先期到达香港的赵超构,“从香港发出一封信”,使他“摆脱窘境”,转道香港,一同“走向解放后的上海”,开始他光明“人生的新旅程”。

赵超构与诗人袁水拍、刘岚山是《新民报》时期的同事,他们在某一个时期曾保持通信。1982年《新民晚报》复刊时,赵超构就回复过袁水拍一封信。袁水拍在给刘岚山的信中称“得复信很热情,要我为报写稿,我一定要写。赵(超构)是个好人。你也特去函,并要看他,可见大家均有此感觉。”(见刘岚生《我和袁水拍》)

赵超构不太主动写信,但他却有信必复。多年前,我与刘岚山先生的女儿北京大学夏晓虹教授谈到这件事,希望能找到他父亲与赵超构的通信。夏教授找遍家里每个角落不见信函,倒找到了赵超构为其父诗集《枪与笔大会师》而写的一篇序言。

近翻《宋云彬日记》,见有几处与赵超构通信的记载,但语焉不详。据我所知,赵超构还与唐云旌(唐大郎)、林文山(惠牧)、钱辛波、范征夫等人通过信。或许只能从当事人留下的文字或叙述中,了解片鳞半爪,或者揣摩几分。天下事不如意十有八九,遗珠之憾既是意外,也是必然。现我于此,零零散散这么一记,也算是遗憾之中的一种宽慰吧。

每一本书都是作者“身上掉下的孩子”,至于它的优劣,只能竭诚等待诸位同道及读者朋友的评判了。赵超构在杂文《痛苦而不悲观》中说:“人生最大的乐趣与成功,便是:以不怨不惧的态度,征服一件一件的痛苦,愈想享受有生之乐的,便愈应从事战斗的生活。”于我而言,人生最大的乐趣与成功,莫过于怀揣儿时的梦想,从内心崇拜或敬仰一个人,为他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我一直在路上,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奔跑!(本文为《赵超构书信往事》跋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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