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连官
一直将油菜花,视为我的春花。
油菜花的花语,有人说是春天的情话。我想是的,春天里,这花开得自由奔放。
小时候,用菜刀种过油菜秧苗。菜刀的木柄插在地里,将土地两边分开,放进秧苗,再合拢土壤,油菜秧便种下去了。一天下来,手心里磨出了泡。
秧苗种下去后,便在初春时节里成活,绿油油的。
分田到户时,我家分到了河岸坡的地,我们叫“什边地”,一般都种植油菜。待到油菜花开时,河岸边一片金黄,花开得嫩嫩的黄,是春天里最好看的花了。
将油菜花视为春花,可能源于我的亲植。这油菜种下去后,不必刻意地去管理,就看着它悄悄地长大。当油菜花将要结籽时,我们在春露将干时便钻进了油菜地里“拍黄老叶”,那花粉沾满了一头的黑发。有对花粉过敏的,我们便开玩笑说是“花痴”。
不仅仅是我将油菜花视为春花,农人最钟爱的便是这油菜花了。一年的田野里,最好看的便是这亲植的花。当油菜花落尽时,一个春天要结束了。
现在看油菜花,是被视为看风景的。我有时想,有人大老远地去看油菜花开,发出些惊叫声,可能是他从来没有种过油菜的缘故。
油菜花开时,便有蜜蜂“嗡嗡嗡”了,蝴蝶也飞来了,春阳里一地的金黄,让农人舒怀畅怀,脱下了冬衣。
现在的郊野,一大片的油菜花开不多见了,看见那花开,人们惊喜了。
正是菜花开的时节,去看看这个春天,便发现着世间的美好。
春天里的花,除了油菜花,桃花也是我的春花。
将桃花也视为我的春花,是因为南汇的桃花种植有源可溯。那时,每个乡都有一个果园村,种植的都是桃树,一到春天,绛红的桃花开满了乡野,南汇便有了个“桃花节”。我也参与策划了几届“桃花节”,《桃之春韵》的吟诵至今还在记忆之中。
对于这朵春花,我深情地去写过。我追溯过这朵桃花结缘南汇的鸿蒙历史。
我的老家离原来的果园乡不远,虽然那时不去看花,但当桃子好吃时,必去果园乡买几篮回来。
这几天与友人相约,想在春天里去看看这朵花,我的桃花。倒不是去交个桃花运什么的,也不在意桃花薄命的说法,去看看,便是情绪的一种释放,去看春天里真正的桃红柳绿。
世事就是这样,花开花落人远去,留下的背影即便清晰,但终究是远去了。
人生的聚聚散散,虽说是一种很正常的活态,但面对着落英,我总有些许的失落。
我沏好了一壶春茶,等着你来看这春花。
你来吗?
来之我幸,去之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