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牺牲 就让我融入祖国的泥土

依托猛士突击车搜索前进

操作无人机

夕阳映照下，女侦察兵打靶归来

◆李国涛 黄冠 赵飞棋 张照杰

这是国家无战事，但边关有牺牲的年代，年轻的战士被卫国责任激发出英雄气概，谱写常人难以想象的非凡事迹。今年，西藏山南军分区首次挑选14名女兵成立女子侦察班，她们像朵朵玫瑰，向着雪域高原最遥远的地方进发，把祖国每一寸疆土守护在自己身边。“我站立的地方是中国，我用生命捍卫守候。哪怕风似刀来山如铁，祖国山河一寸不能丢。”诚如斯言：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哭不丢脸 放弃才丢脸

已是阳春三月，可西藏腹地仍乍暖还寒。海拔3600米的综合训练场上,女子侦察班正接受一场大考，“全班注意！前方发现敌情！”班长冯坤娜刚下达指令，无人机便直冲峡谷，操作手紧盯显示屏，将可疑信息上传指挥中心，狙击手适时警戒，突击组则悄悄渗入“敌”前沿警戒区，伺机而动。夜幕降临，“立即行动！”冯坤娜发出指令，火力组掩护，狙击组精准打击，最终摧毁“敌”指挥所，圆满完成任务。

据悉，这个班里的战士原来要么是通信兵，要么是卫生员，对侦察专业堪称“小白”，一切都要从零开始。教员肖祥东曾坦露自己的担忧，“不是怕教不好，而是怕女兵哭”。果然，攀登课目训练，望着粗绳子在空中晃悠，下士于雅琪还没开始便哭得稀里哗啦，她恐高，小时候就对过山车、跳楼机敬而远之。“没事的，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在教员和战友鼓励下，于雅琪开始挑战自我，可向上没几步，动作就变形了，绳子怎么也踩不住，而女兵缺乏臂力的劣势又显露无疑。于雅琪像蜗牛般拼命向上，爬到一半时，她突然睁开眼，看见下面战友变小的脸庞，“哇”地又哭了，“我不上去了”。于雅琪在空中悬停约一分钟后，肖祥东只好让保护员将于雅琪拉到顶，让她感受“一览众山小”。让肖祥东没想到的是，于雅琪在之后的训练中完成“要我上”到“我要上”的转变，啃下攀登这块硬骨头，“还好我没有放弃。”于雅琪笑着说。

扛圆木有人哭，翻轮胎有人哭，牵引横渡也有人哭……和肖祥东一样，集训不到一周，教员字长军见证了太多的哭鼻子场景，让他对“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有了更直观的认识。一次手枪射击，广西妹子韦静成绩不理想，竟然抹起眼泪。好在字长军悉心开导，韦静重拾信心，克服的痼癖动作，再次走向射击地线，打出高环，一时间高兴得像个孩子。

“哭不丢人，放弃才丢人。”上等兵刘瑞霞记得，体能训练“公主抱”环节中，她抱着韦静一路疾驰，但返回时，体力透支的她一下瘫坐在地，看着其他战友都顺利完成任务，她哭了，把战友都搞蒙了，好在她“知耻而后勇”，最后冲过终点时泪中带笑。

高原女兵绝非花瓶

这是一群爱美的姑娘，却没有爱美的时间。当上侦察兵，两眼一睁，忙到熄灯，是真实写照。早上起床，她们要把近100公斤重的轮胎来回翻100米，落在后面的还得享受“训练加餐”。吃饭要卡时间、休息也要卡时间……

一次扛圆木百米冲刺，60多斤重的圆木把大家压弯了腰，可字长军火上浇油，“圆木掉地上的必须重来”。返回时，刘瑞霞的圆木滑落肩膀，眼看就要掉地，她使出浑身解数将其死死抱住，像宝贝疙瘩一样“爱不释手”，最终咬牙撞线。“有困难才更有价值，”刘瑞霞说，“高原女兵绝非花瓶”。

班长冯坤娜是典型的“女汉子”，新训时由于太过要强，战友冠以“坤哥”雅号。攀登课目考核，冯坤娜第一次发挥失常，成绩显示为50秒，不服输的她缠着字长军重考，“哪怕不计入成绩也行”。整装重来，她把成绩定格在32秒，仅仅比第一名韦静慢了6秒。

韦静比冯坤娜还要狠，她的军旅格言是“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谈及入伍动机，韦静说是“为雪而来”，年满18岁的她从没见过雪，入伍填报志愿时，她直言想去西藏看雪！今年除夕，韦静看见纷纷扬扬的雪花，她顿时游兴大发，唤来战友堆雪人，拍照留念。

“爸爸妈妈，这里的雪景好美啊！”在给家人视频连线时，韦静兴奋不已。

其实，她们女兵本身何尝不是雪域高原上一道靓丽的风景。

闯荡“阿相比拉”

参加女子侦察班，不少人是主动申请的。问及原由，于雅琪开门见山，“据说侦察集训后就有机会参加巡逻”。

和于雅琪一样，大部分女兵心中都怀揣着巡逻梦，下士刘苗也是如此。“入伍前让爸爸妈妈操了太多的心，是时候长大了。”刘苗把走巡逻路当作自己成熟的标志。那年9月，刘苗终于迎来机会，出征生死巡逻路——阿相比拉。阿相比拉，在珞巴语中意为“魔鬼都不敢去的地方”，巡逻路悬挂于绝壁之上，需负重攀行两天一夜，37处险隘需借助攀登绳，26处崖壁需架设悬梯。行至一处溪流，口渴难耐的刘苗准备弯腰饮水，不料一脚踩滑，向崖边滑出两米远，幸亏战友杨虎林眼疾手快，顺势向下，一手抓住一棵松树，一手拽住她的胳膊，方才化险为夷。看见崖底浊浪拍石，刘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勇闯“魔鬼之域”，刘苗在目的地带回一朵蓝色的小花儿。“那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花。”刘苗说。在她看来，一次巡逻就是一次成长的历练。

去年，女兵庞志宁巡逻登上海拔4600多米的决莫拉山口时，她挑选一块白石，准备休假带回家刻字，取名字之中的“志”字，意为“志在边防”。有了巡逻的经历，庞志宁对边防爱得更深。去年八一慰问演出，作为团里文艺轻骑队一员，庞志宁为边防战友诗朗诵《假如我倒在边防线上》时，几度哽咽，把气氛推向高潮。

“如果我不幸牺牲，请将我的骨灰撒在西藏边防线上，我要融入祖国的泥土，继续和战友守卫万家安康……”这也是高原女兵的壮志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