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潜艇讲述俄乌恩仇

阿布杜林

卢帕科夫（中）在乌克兰参加反俄游行

“阿尔罗萨”号潜艇停靠克里米亚码头

这段时间，由于同乌克兰关系紧张，俄黑海舰队独立第4潜艇支队全部6艘可发射“口径-PL”巡航导弹的636.3型潜艇出海，消失在乌克兰及北约监视网之外，令外界震惊。其实，该支队还有个“卖点”，那就是麾下唯一的877V型潜艇“阿尔罗萨”号（B-871），它曾卷入俄乌纷争，并在几部电影中出镜，是很有故事的船。

潜艇界的电影“明星”

1990年，B-871艇加入苏联海军黑海舰队，不久便碰上苏联解体，经过1997年俄罗斯和乌克兰就军事资产分割达成妥协，该艇才正式隶属俄海军黑海舰队。2004年，因与俄罗斯金刚石生产大户阿尔罗萨公司成为军民共建单位，B-871艇定名为“阿尔罗萨”号。

别以为B-871艇有些苍老，而且不像新诞生的636.3型潜艇那样能打导弹，若论“明星范”，那可有过之而无不及。1996年2月10日，成龙主演的动作片《警察故事4：简单任务》上映，一举刷新华语电影票房纪录，也是20世纪香港票房冠军，一大功劳要算到“友情出演”的B-871艇身上。从此，B-871艇的“演艺生涯”一发而不可收，2004年上映的俄罗斯电影《72米》曾轰动西方，该片以亚历山大·波克罗夫斯基的回忆录改编，描写在海底72米深处搁浅的潜艇如何自救，片中的“斯拉夫女人”号潜艇便由B-871艇“饰演”，但当时它是俄黑海舰队唯一的作战潜艇，因此摄制组无法进入艇内拍摄，只好在莫斯科电影厂搭建大水池和潜艇模型实施内景摄制，不过这些就足够了。

《72米》中有个情节：乌克兰海军代表试图引诱“斯拉夫女人”号上的官兵抛弃俄罗斯，面对这一行径，艇长亚内恰尔大吼一声：“乐队，奏《斯拉夫女人送别曲》！”在激昂的乐曲中，全体艇员站到俄海军安德烈旗旁边，向目瞪口呆的乌克兰代表表明自己的效忠对象。其实，这个情节并非凭空想象，它的确在B-871艇身上发生过。

夭折的暴动

1991年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同乌克兰因分家争吵不休，瓜分的焦点就是黑海舰队。当时，舰队集中在乌克兰控制的克里米亚塞瓦斯托波尔基地，乌克兰政府千方百计策动乌克兰籍官兵效忠，拉走人员和装备。1992年3月13日，黑海舰队潜艇总队副总队长卢帕科夫上校和B-871艇艇长助理彼得连科大尉商量，准备把这艘当时最具战斗力的潜艇开走，当时俄乌总统即将参加独联体国家首脑峰会，如果B-871艇出走成功，那将使乌克兰在分割舰队谈判中占据优势。

根据密谋，当晚7点，彼得连科先登上靠泊尤日娜娅湾码头的B-871艇，谎称正在岸上开会的艇长要搬东西，让艇上乌克兰族官兵集合，同时召集军官和准尉进行“严肃谈话”。紧接着，他朝空中打出三发红色信号弹，卢帕科夫乘坐一艘地方快艇驶到潜艇边，他以副总队长身份召集军官到潜艇指挥舱集合，之后通过艇内广播呼吁全体艇员向乌克兰效忠，并声称艇长已在岸上宣布加入乌克兰海军了。

大家被惊呆了，率先反应过来的大副列乌欣少校试图反抗，却被彼得连科摁倒在地。面对威胁，先后有5名军官和一个姓马赫诺的水兵签了字，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俄罗斯族水兵扎伊茨和阿布杜林得知指挥舱变故后，马上把自己密封在四舱，关闭蓄电池的通风系统，并向指挥舱下达最后通牒，若再不停止非法宣誓，他们就弄沉潜艇，杀身成仁。他们在广播里发出的通牒，迅速影响到其他艇员，总共有30人站到扎伊茨和阿布杜林一边，要求与艇长联系，弄清宣誓真相。眼见情况不妙，卢帕科夫和彼得连科不得不中断宣誓，紧急逃离潜艇，暴动就此夭折。

1992年8月，俄乌在雅尔塔达成妥协，先将黑海舰队变成两国联合舰队，1995年6月一分为二，乌克兰接收18.3%的舰只，其余部分折价卖给俄罗斯，其中就包括B-871艇。而当年夺艇的始作俑者卢帕科夫现为乌克兰军官协会主席，公开从事反俄活动。似乎是以牙还牙，他的俄籍黑海舰队老同事在网上创造一个愚蠢国际计量单位，借用他的姓取名为“卢帕克”。

常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