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库门内藏“听风者”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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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成里，上海巨鹿路391弄，一条新式里弄。正对弄口的便是12号，如今是一幢普通的三层民宅，而在1930年9月，这里门口挂出电器工厂的牌子，实则开办了中国共产党的第一个无线电训练班。在纵横交错的弄堂小巷中，“听风者”训练营悄然运转（见右图）。

红漆木门、木窗，如今的四成里12号还保留着过去的模样。狭窄的木楼梯、几个不大的房间，当年要容下20多名教师和学员在此学习、吃住，颇为拥挤。但鉴于当时严峻的革命形势，建立党的无线电通信站、培养无线电技术人员迫在眉睫。

12号门口挂出了“上海福利电器公司工厂”的牌子。学生平时穿工作服，自称工人，教职员对外则自称经理或工程技术人员。出于安全考虑，学员平时不能随便外出，对外联系必须通过组织，并在三楼窗口放了花作为安全信号。

对外挂牌电器工厂，却不见电器原料进入，不见产品出厂，听不到机器声，这些反常现象引起了法租界巡捕的注意。1930年12月17日，一群巡捕突然冲了进来，逮捕了正在上课的20名教师与学员。幸好有学员机智地撤走了三楼窗口的信号，才使得训练班负责人李强等在外人员避免落入险境。

当年这里是法租界。在上海社会科学院学者张晓栋看来，如此大型的无线电培训班为何选址在这里，还有待研究。

不过，四成里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四成里与马路对面的明德里弄口相对，明德里的另一头紧挨公共租界，这意味着当年只要穿过明德里弄堂，就可以迅速又隐秘地进入公共租界，便于撤离。

此次记者与张晓栋一起实地探访时，也有新的发现。四成里弄堂本身比较小，但12号天井一侧的山墙紧邻隔壁的大弄堂，“如果有人从这里翻出去，就到另一个弄堂里去了，想要抓住他就难了。”张晓栋说，弄堂四通八达，纵横交错，或许就成了天然的庇护。

当年，训练班在这里只办了3个月便遭破坏，但革命的脚步没有停止，李强等人继续在上海分散培训，培养了一批无线电技术人员。而被捕的20人在狱中受尽严刑拷打，却无一泄露党的机密，后被判处有期徒刑。有4人在狱中不幸病逝，其他人在1936年才被释放，之后大多又继续投身革命事业。

本报记者 李若楠 陈炅玮 刘慧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