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译萧衍达摩问答
陆岸
《景德传灯录》卷三，言普通八年十月一日，菩提达摩至金陵，见梁武帝萧衍：
帝问曰：“朕即位已来，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纪。有何功德？”
师曰：“并无功德。”
帝曰：“何以无功德？”
师曰：“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
帝曰：“如何是真功德？”
答曰：“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
帝又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师曰：“廓然无圣。”帝曰：“对朕者谁？”师曰：“不识。”
达摩见梁武帝思路不通，十九日渡江北上；他没有故弄玄虚，时移境易，问答大意如是：
甲问曰：“我搞研究以来，发表论文、申请课题，数也数不过来。学问好不好？”
乙曰：“不见得好。”甲曰：“怎么不见得？”乙曰：“这只是规章下的成绩，有所局限；好比影子可长可短，未必反映实质。”甲曰：“那什么是真学问？”
答曰：“纯粹的智慧，不在外物标榜。这样的学问，在职称考评里求不来。”
甲又问：“那什么是最高的学问呢？”
乙曰：“没有‘最高’，没有等第之分。”
甲曰：“那你算什么？”
乙曰：“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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