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04日 星期六
喜报(中国画) 珍藏41年的作文本 感谢好福气 上过联合国气候大会的趣味生态小院 使命 书的延长线
第18版:夜光杯 2021-08-27

感谢好福气

杨柏伟

上海书展因疫情防控延期,我这个“书展老兵”多少有一点失落,因为我能为之服务的机会满打满算只有五届了。

我还记得在首届上海书展中参与的第一场活动。那是连环画《大亨·大班》的新书签售会,出场嘉宾是老作家沈寂和两位画家戴敦邦、孙愚。这套书虽然并非由我责编,但因为我和沈寂先生熟络,又爱好收藏连环画,编辑室主任就让我参与一下,由此开始了我与戴敦邦先生几近二十年的愉快合作经历。

戴敦邦先生可以说是上海书展的“劳模”,历届书展他的“出勤率”是百分之百,近几年他每届书展的活动场次都不会少于三场,有时竟然是一个下午三场活动“连轴转”。作为“书僮”帮助他钤印最多的是我,深深地为他的精神所感动。我不能忘记2005年书展,陪着他和沈寂先生签售《老上海小百姓》时的情景。那次他的“老慢支”发作,咳得整夜无法平躺。为了不让读者失望,戴先生还是来到了书展现场,足足签了一个多小时(活动规定时间是一个小时,“拖堂”了有半个多小时)。因为天气炎热,读者众多,正常人都会觉得有点闷,而患病没有休息好、又体力透支的戴先生在活动结束后,一口气一松竟然差点休克,真是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每年书展结束,戴先生会给自己布置任务,为下一届备足“粮草”。为了赶工,他会在凌晨三点起床伏案创作。这些细节还是戴师母偶尔聊起,我们才知晓的。戴先生长我三十岁,每年书展是我俩“累并快乐着”的日子。有一次活动结束,我扶着他离开现场,问他:“吃力吧?”他笑着说:“勿吃力,比吾画图轻松多了。吾最好人再多一点,宁可手签了断脱,要是拨救命车车走还要好白相来!”我哈哈笑过之后跟他“耍赖”:“吾六十岁退休,现在大概还有六届书展要参加,侬一定要陪吾,到侬九十岁,阿拉一道来了书展退休。”

戴先生的三公子红倩是长我四岁半的“老兄”,他幼承庭训,是“戴家样”的优秀传人。他为我责编的书插图,为殷慧芬老师的小说集《石库门风情画》所配的一套水墨作品,显示了他对上海老建筑的一往情深。过了几年,忽然在微博上看到马尚龙老师的“求援信息”——希望找到合适的画上海题材的画家,我秒回了他三个字:“戴红倩”。随后在我的“组局”下,马尚龙、戴红倩在“百年老店”德兴馆的包房内“第一次握手”。马老师告诉我们,《上海航空》杂志约他写一个题为“上海制造”的专栏,每期供稿一篇。马老师不想走寻常路,配一些上海的老照片,而希望找一位画家来画插图。“麻袋(马戴)组合”一餐即合,他俩在《上海航空》杂志上的合作维持了整整七年。当然作为介绍他俩相识的“媒公”(好友任国祥兄所封),我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扣”——那天,我向马老师提出,专栏文章积累到一定数量,结集出版一定要交给我。于是便有了“马氏上海三部曲”:《上海制造》《为什么是上海》《上海分寸》,三本书的封面画作者都是红倩兄,而前两本中的彩色插图都是“红倩制造”。

《上海制造》和《为什么是上海》分别在2013年和2014年的上海书展首发,梁波罗、曹雷、陆康、高博文等“大咖”助签,带来最显著的效应就是“新书大卖”。

红倩兄的“娘舅”沈嘉禄老师(嘉禄老师的名字和戴师母沈嘉华排在一起像不像姐弟呢?所以每次师母见到嘉禄老师就称之为“阿弟”,于是红倩哥四个也都尊称嘉禄老师“娘舅”)后来出版散文集《石库门·夜来香》,也请红倩兄配插图。这套插图不同于“马氏三部曲”中的建筑画,显示了红倩人物画的扎实根基。

沈寂、戴家父子、马尚龙、沈嘉禄、殷慧芬……这些常年生活在上海的画家、作家,用他们的作品支持了我,使我能为海派文化的积累做一点实事,这是我的幸运。我没有大本事,但确实有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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