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鸡

◆原 野

这对琉璃鸡是我从北京潘家园地摊上觅来的。它们一公一母，高8厘米，长6.5厘米，宽5厘米，造型精致，色彩靓丽，非常可爱。

琉璃是以各种颜色的人造水晶为原料，在超过1000摄氏度的高温下烧制而成。由于琉璃的颜色多种多样，所以也被古人称为“五色石”。中国古代最初制作琉璃的材料是从青铜器铸造时产生的副产品中获得的，经过提炼加工后制成，而大型青铜器铸造主要由官府操办，这也导致民间很难得到琉璃，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琉璃比玉器更加珍贵。

我从小喜爱小动物，不仅养过鸡、鸭、鹅，还养过兔子，对鸡更是熟悉，尤其喜欢小鸡。记得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我家居住在市郊的工人新村，家里生活比较拮据，家中养的一只芦花鸡突然不下蛋了，整天趴在窝里不吃不喝。当时我还在上小学，心里也十分着急，有空就走到鸡窝旁看看，它就对着我咕咕叫个不停。后来才知道，这是鸡要“懒孵”，也叫“抱窝”。母亲在集市里挑选了一些新鲜种蛋，找来家中的一只“饭焐子”（当时上海人家给米饭保温用的，通常用稻草编成）给鸡作“孵窝”。每天早上我把母鸡抱出窝外，让它方便，并给它喂些食，再将它抱回窝内。放学回家，我总是悄悄走到鸡窝边，看看母鸡的情况。它的责任心很强，整天守在鸡窝里，不声不响。整整二十一天后，小鸡先后出壳，模样十分惹人喜爱。我每天给它们喂食，看着它们逐渐长大，然而家里不可能养这么多鸡，总要进行处理，而我是坚决不同意的。终于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却只见到一个空空的鸡窝……我大哭了一场。

《琉璃·鸡》让我重拾了童年的美好回忆，那些沉入记忆深处，却总在不经意间冒出来的真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