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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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蕴石

朋友赵君告诉我，他最近养了一条小狗。才三个月，纯白的卷毛，乌黑的眼睛，非常可爱，取名乐乐，他甚宠之。那天星期日，他抱着乐乐与之嬉戏，小狗兴起，竟咬了他的手指一口。赵君痛得直叫，血也一滴一滴掉下来。小狗惊慌地望着主人。赵君不忍惩罚它。撸它的毛作为安抚，轻轻地从怀里放下了乐乐。

几小时过去了，该是吃食的时候，乐乐不见了，家人到处去找，终于在百米外车棚后面的草坪上看到它伏在那里。主人大叫：乐乐！乐乐！它不回声，尾巴也不摇摆。拉它走，它不走。主人没法，只得抱起它，进屋喂食。盆里放着它爱吃的狗食和羊奶。乐乐只闻了闻，转了一圈，走开了。天黑了，还不见乐乐回屋。于是家人想起到草坪上去找。果然乐乐仍蜷伏在那里，一动不动。只得又抱回来喂食。可乐乐仍绝食。

第二天清晨，狗窝里没有乐乐的影子。它竟一夜没回来？那么冷的天？全家人急着找，还是去草坪。乐乐果然在。但叫它不回声，走近一看它一动不动。抱起来，身子已僵硬，冻死了！

我从不养狗，也反对养狗，但听了赵君的故事，也为乐乐感动。理解了一点狗，理解了人与狗的感情。显然，这小狗是因为咬了主人，自知犯错，绝食自责，不再进家，以死谢罪。一条才几个月的小狗有如此超人的灵性，似乎懂得人世间的道德规范，赵君说环顾我们人类中有一小撮知法犯法，拒不认罪顽抗到底，那是比小狗都不如。听说赵君再也没有养狗，他可能就是要在心中留下乐乐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