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晚五”，还是“居家工作”？

周炳揆

疫情带来的一大变化是许多公司实行了弹性工作制，有些机构还允许职工居家办公。初看之，这些措施非常人性化，很有利于职工，特别是当职工有年幼孩子需要照顾，或是经常要陪伴年迈多病父母去医院看病等，居家办公模式会成为首选。

切勿高兴过早，凡事都有正反两方面。当“朝九晚五”的办公室作息时间不再存在，当公司的组织架构不再清晰，当办公室的规范不再具有约束力，导致个人生活和工作的界限趋于模糊等等现象的出现，对于雇员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表面上看，居家办公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时间做什么事，工作效率较高，但这仅仅是自我感觉而已，很多情况下，其实并不是工作效率高，而是工作时间更长而已。哈佛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对疫情时期的网上上班时间作了研究，根据对2.1万多家公司的调查，平均工作日增加了8.2%。

推行居家工作的机构有一个特点——管理模式越来越扁平化。这种扁平化意味着上层的员工可以直接给一线工作的人下达指令，而不用像以往那样一级一级地照章办事，表面上看这似乎是减少了中间环节，提高工作效率，但它有弊病，那就是雇主可以从容地在非正规的工作环境中让员工承担更多的工作，而不用提升他们的职务。

居家工作离不开视频会议，同事之间可以互相看到对方的居室、客厅等，而某些私人生活的场景人们原来是不愿意公开的。另一方面，居家工作使这些新员工缺少正规的培训，他们容易违反公司的常规，因为隔离的环境使他们难以得到老员工的言教身传，也难以和上司及时沟通。

界线模糊带来的另一个问题是容易使人不堪重负，因为职场竞争激烈，员工大都倾力而为，力争好的工作业绩，以满足奖励机制的要求。没有“朝九晚五”的作息时间，容易连续工作直至透支健康。所以，不要笼统地说“朝九晚五”好，还是“居家工作”好，应当去做的是审视一下，哪些对职工有利的规定由于新冠流行没有得到执行？现在就应该恢复这些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