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也要“发声”

金郁矿接受采访

金郁矿在指挥

昨晚，年仅22岁的金郁矿带着他的新古典室内乐团，亮相2022上海夏季音乐节（MISA），这也是本届音乐节首场线下演出。作为本届MISA三大年轻台柱指挥之一，金郁矿在演出前和记者聊了聊——年龄会否成为跻身指挥圈的障碍？怎样能跟着余隆学指挥？以及会否将指挥当成终身职业？

面对机会很从容

指挥是个越老越吃香、资历抵万金的行当，诚如金郁矿所说：“指挥是一个经验主义的行当，一部交响曲你指挥一遍或两遍，也许听不出差别，但指挥一遍和指挥一百遍，绝对会有质的改变。”但年轻是否意味着毫无机会，只能论资排辈？“如果没有疫情，多数情况是的，但现在因为疫情，国外名家名团进不来，空出的舞台便给出了机会。我们年轻一代，不仅仅是我，包括新古典室内乐团很多和我同龄的小伙伴，都得以走上舞台独当一面。”

这样的机会来得突然，会否有些忐忑呢？“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这是人们熟知的一句话，但金郁矿的老师赵晓鸥曾告诉过他另一句话：“在你走上指挥台前，永远不可能完全准备好，踏出舒适区的那一步才是关键。”金郁矿的第一场音乐会是在高二，当时苏黎世音乐学院交响乐团来沪交流，借了上音排练厅操练，赵晓鸥逮到机会为爱徒争取了一次指挥的机会，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金郁矿被推上指挥台，有了人生第一次。

时隔7年，如今的金郁矿无论是在MISA的舞台，还是国际大赛上依旧是“新生力”，却不再是初出茅庐。去年，他接连斩获哈恰图良、Only Stage两大国际指挥比赛亚军时，也是全场最年轻的参赛者——年龄已不是衡量标准。

毛遂自荐勇敢冲

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惜才如命的余隆对年轻一代的扶持和期待。他所倡导的“青鸟计划”挖掘培养了包括金郁矿在内一批90后甚至00后的音乐家。现如今，仍在上音指挥系读大五（指挥系有五年学制）的金郁矿，是余隆作为客席教授唯一在带的本科生，哪怕再忙，余隆总会特意抽空盯紧爱徒的学业并给予指点。

金郁矿第一次见余隆，可谓是“毛遂自荐”的标准操作，年轻的指挥强压内心的激动，向余隆介绍了他刚创立组建的新古典室内乐团。为能让对方有直观的感受，他在这次会面前用二十分钟快速赶制了一份宣传册，催着上交对面打印店的小老板制作出来，并将这本仍留有余温的宣传册摆在余隆面前。“里面不仅有成员介绍，还有乐团演出安排，虽然这些安排还停留在计划阶段。”

金郁矿“盯”着余隆可有好多年了。早在高中的时候，他就常孵在上交后台看排练：“指挥系学生有一个‘特权’，就是可以看排练，我还记得第一次看余隆老师和乐队排练，就是荡气回肠的布兰诗歌，至今难忘。”或许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即便是现在，金郁矿一有空就跟着余隆天南海北地跑：“倒不是图他能抽空指点我，就是觉得看他和乐队排练本身就是最好的课，关于指挥，万千学问都在其中。”

美妙平衡不怕吵

身处不同的时代，自然有着不同的行事方法，尽管身为新古典室内乐团的创始人，金郁矿却主动告别了“指挥一言堂”惯例，“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同学和伙伴，没有谁一定要强势拍板的特权，我觉得不妥会提出，其他成员也同样如此，我们之间的沟通不存在迂回，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面对排练时难免的意见相左或是争论，金郁矿奉行意大利指挥克劳迪奥·阿巴多的做法，大家先吵一架，吵完了就能达到美妙的平衡。

自小爱好广泛的金郁矿坚信未来需要的是多方面的人才，而他也从不给自己设限，在学指挥的同时，他也是乐团创始人，未来他还有一个摄影师梦等待实现，“会不会将指挥作为终身职业真不好说，以后有可能的话，我也很想当个水果店的小老板，让自家小店成为一个社区温暖的交流站。”

本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