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花水月”里读懂自己

舞剧《白蛇》剧照 记者 王凯 摄

突破既定印象、刷新传统人设、游离于现实和梦境之间，却在“镜花水月”里更清晰地读懂自己……芭蕾舞艺术家谭元元担任艺术总监的舞剧《白蛇》昨晚在上海大剧院首演。白蛇、青蛇、许仙或法海，仿佛一面镜子，映照出芸芸众生的真实模样，也让置身观众席的每个人看见内心真实的渴望和被忽略的情感缺失。

或许因为承载了太多的期待和好奇，舞剧《白蛇》很难用“好看”或者“不好看”来简单概括。这是一部古代民间传奇嫁接当代生活、不断抛出问题却听不见回答、让人陷入沉思却又好像茅塞顿开的作品。

作为一部舞剧，《白蛇》有着无声胜有声的力量。谭元元用规范严谨的芭蕾演绎始终努力扮演贤妻的白蛇。宋洁恰如其分地运用民族舞的特点，神形俱佳地演绎了青蛇难以摆脱野性的本质。而法海不择手段地维护自以为是的正义恰恰是悲剧的根源。

以传统文化做基底，糅合多媒体光影效果呈现的东方舞台美学值得称道。极简的舞台和具有通透感的灯光赋予舞剧《白蛇》科幻感，当一轮巨大的落日缓缓落在断桥上，能看到暮色将尽时的西湖邂逅，而到了夜晚，那一个圆又如当空月，有水墨色的云雾聚合又消散，流水一般滑过。

为舞剧《白蛇》设计舞美和灯光的是高广健和萧丽河，他们带来的舞台干净、清透又有着新古典主义的韵味，展现出碧池中摇曳生姿的莲花荷叶，还有朦胧月色中的云雾缭绕，青蛇回到幼时嬉戏玩闹的水底世界……

有人说看《白蛇》如同是赏了一部舞剧、看了一部国漫、逛了一回时空展，得到的是三合一的体验。而坚持用现实世界、意识空间衔接起的现代和古代，为观众打造一个“多维宇宙”，是导演周可的意图——就是要让观众得以抽离，重新看待如同平行世界中的自己：“像是庄周梦蝶那般，现实世界和意识空间，孰真孰幻，自行判断。”

本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