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彦翡
小时候,别人家孩子的理想,不是做科学家就是做医生,而我最大的理想是:就着一碟辣酱臭豆腐,看着心爱的小书,逍遥地度过每一天。
在我的童年生活里,吃和书是占了极重要的位置,乃至到了现在依然如此。以前一放学回家,总是人未到声先到:“妈妈,今天吃什么呀?”然后就是发挥嗅觉的灵敏,寻找一切香味来源。那个时候,若是有油炸午餐肉裹蛋,就已是美味佳肴了。到了过年,我更是要乐疯了,什么好吃的都有,熏肉、熏鱼、酱烧鸭子、清蒸鳗鱼干等等,就怕来不及吃。有一年过年就因为吃得太多了,只好将一锅酱爆乌贼送了人,那个味道我念念不忘。
每年大年夜的前一天晚上,父亲就会在炉子边做蛋饺,一只小圆勺抹上一点猪油在火上爆出香味,再浇上一勺蛋汁,勺子转两转,就成了一张蛋饺皮,裹上肉糜,胖墩墩的蛋饺就做好了。偶然有一两张做坏了的蛋饺皮,就进入了一旁忠心守护者我的肚子里。现在想想其实没放盐的蛋饺皮也不是好吃得不得了,但那个时候,在那间昏暗发黄,弥漫着阵阵香味的小厨房里,守着父亲做蛋饺就是一件最温馨的事情。
吃固然爽,若不节制也会留下后遗症。十几岁的时候我就得了肾结石,医生说不能吃太荤,不能吃太咸。结果看着满桌素菜的我叹了口气对我妈说:“不能吃,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当时把妈乐得。幸好,吃不能尽兴了,还有书。从童话到小说再到散文,无所不看。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看《红楼梦》,并且能很好的将其中的意思解释给我妈听。
我那“胸无大志”的童年是幸福的,那样的“幸福”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