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创作的中国画，你会去拍吗？

AI续画的陆小曼《夏日山居图》

计算机AI下棋了得，在棋类运动上完胜了所有人类世界冠军，那它作画又如何？朵云轩集团联合百度公司前天下午在沪呈现一张特殊的画作，这是百度人工智能AI“学习”陆小曼的笔法后“创作”的山水画。接受AI挑战的海派名家乐震文，受邀续画了陆小曼同名未尽稿《夏日山居图》，两张画作同展一处并作为同一标的进行拍卖——这是朵云轩30年拍卖历史上未见未闻的新鲜事。

有趣的联手缘起陆小曼未尽稿，徐志摩飞机失事时，唯一的遗物是陆小曼的该幅手卷，裹在徐的怀中而得以幸存。两年前，家属带着该稿来到朵云轩，希望朵云轩能续稿。朵云轩找到了与陆小曼同传承贺天健笔法的乐震文，后者欣然接受邀约。

乐震文熟悉陆小曼所画的题材，但他揣摩后先用董其昌的线条笔法添补，却发现与原稿的线条不太一致。他推测，陆小曼可能受贺天健的影响更大，随后他改用贺笔补全了画作各处细节。完成画面细节之后，乐震文又添补了远山部分。陆小曼原作为俯视结构，远山的补入使整幅画结构饱满，视野广阔，远近景相得益彰。

续画《夏日山居图》的百度AI是“新人”，但它最擅长的就是在短时间里迅速学习，这一次AI经历了学习、续画、上色、生成诗词等多个步骤。为了让AI画得和陆小曼“如出一辙”，朵云轩提供了陆小曼存世的全部绘画、书法乃至书信，并协助收集了大量的中国传统山水画提升AI，乐震文从此稿中拆解出各元素，提供给“文心一格”深度学习。AI的续画充分理解画面内容，并自动扩展和优化画作元素，将未尽稿本身的信息、AI的创造力、人类的判断力融合，最终形成了尊重原画并符合中国画风格的成品。同时通过层次化处理技术与超分技术使得续画的分辨率还原到纸张呈现效果——有趣的是，自书自画的AI在完成画稿后还在引首处赋诗：“雨过山居好，春回夏日长，庭前竹树影，清吟伴山房——壬寅一格追陆小曼笔意续其未完成之作。”

面对笔触更加复杂、讲究生动灵韵的中国传统山水画，AI技术的呈现是否符合专业水准？一幅画作、两种分身，将联袂现身朵云轩拍卖30周年拍卖会，开启全球首次人机合作山水画拍卖创举。这是一种新美术现象的发轫？还是艺术家与Al人工智能角力的开端？未来，AI能否开创新的艺术流派？对于中国传统山水画家而言，面对AI介入中国传统山水画创作的反应，画家的态度、买家的态度究竟如何？想象不止，且行且看，未完待续。

本报记者 乐梦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