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正是足球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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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

四年一度的世界杯，是球迷的盛宴。我也是一个球迷。

体育运动是我的终身爱好。我年轻时喜欢滑冰、乒乓球，曾是上海电影局乒乓球代表队的成员。乒乓队平时要练球，有时还要去打比赛。那时，早上八点上班，我经常七点钟到厂，先练三刻钟球。中午休息时，是大家一起打乒乓的时段，我倒不去和大家抢着打。所以程引（他在《警察与小偷》中配警察）不知道我会打球，和我比赛输给我，还欠了我一顿国际饭店的饭呢。可那时的国际饭店不是我们这种工薪阶层能随便去的地方，所以一直到1971年他去世都没能还上这笔“债”。

1954年，上海市开市运动会，需要几名司仪，也许正因为我是个乒乓球运动员吧，局里推荐了陈述和我。记得当时我还响应陈叙一厂长要大家学一点外文的号召，跟着广播学习俄文。我在大会主席台上工作的照片里，还可以依稀看到我面前摊开的俄文书（见中图，左起：苏秀、陈述、郑礼华）。

我从事了一辈子电影配音工作，在工作中还与体育有着不解之缘呢。1963年，上译厂译配阿根廷电影《中锋在黎明前死去》（见右图），我担任导演。电影讲巨商鲁普斯收买了足球场上的中锋卡丘（伍经纬配音）、跳芭蕾舞的演员诺拉（刘广宁配音），把他们像养金丝雀一样养在家里。但是他们的价值只有在球场和舞台上才能发挥出来，于是他们相约逃走，被鲁普斯发现。卡丘杀死了鲁普斯，自己也在黎明前被处死。这部电影可以说是我和足球的缘分。

1981年，我为张暖忻的处女作《沙鸥》担任配音导演，女主角沙鸥由北京女排运动员常珊珊饰演，录完《沙鸥》之后，我跟张暖忻说：“有了像沙鸥这样的女排姑娘，中国女排一定会拿世界冠军，你的这部电影就是预言。”果然，电影上映后不久，中国女排就拿到了世界杯冠军。看着五星红旗升起的时候，我就想起了沙鸥，也想起了张暖忻。

我喜欢看女排，也喜欢看乒乓球，大概是因为我年轻时是乒乓球运动员吧。3年前，刘国梁重新回归中国乒乓球队，我写了一篇《从刘国梁回归说起》，发表在新民晚报的《夜光杯》上。

其实，我已经有多年不像原来那样热衷于看足球比赛了。我对足球最感兴趣的时候，是上海申花队领先全国的那些年。就是徐根宝当教练，范志毅、谢晖、毛毅军等人为主力的年代，因为他们是“上海人民的子弟兵”。这样说起来，我爱的不是足球本身，而是“我们上海的球队”，所以我也许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足球迷。

这次世界杯，我开始没有十分注意，但有一天听到一句误传，说晚上有一场“梅西和C罗的对决”，其实，这句话是说这届世界杯，而不是说一场比赛。那天晚上，我特意看了阿根廷的比赛，原来是对沙特阿拉伯。梅西就是梅西，打入了进球，我以为阿根廷赢定了，一百个没想到，沙特居然2比1反败为胜！这一下引起了我大大的兴趣。

第二天，又是一个完全没想到，日本2比1胜了德国。而日本有多名主力在欧洲踢球，最后踢进两粒制胜球的球员，恰恰就是在德甲踢球的。

“没想到”，也许正是足球的魅力之一吧。

而让我感触最深的，则是英格兰6比2大胜伊朗的那场球。据说英超球员的薪水全球最高，人家的球技也是世界一流的，他们带给球迷的欢乐，是无价的。所以全世界球迷都喜欢看英超比赛，英格兰队在全世界都有球迷。中国有句老话：“手有金刚钻，敢揽瓷器活儿。”这些英格兰球员就是有了“金刚钻”。我又想起了另一句老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们中国球员不能光想着拿高薪，高薪买不来高技术，必须下苦功才行啊。

（作者为著名译制导演、配音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