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年岁笑对老去

□肖文华

时光总是无言，不经意间轻轻流走，元旦、春节一过，我又大一岁。不知不觉，一晃便是中年，老年，花甲飞过，古稀已不远。掐指算来，再过两个春节，我就直奔七十了。老去是自然规律无法阻挡，我想说，关键要有好心态，年龄不成问题，可以淡忘、有时甚至忽略不“记”，更无须忧心老去。

小时候，总是觉得自己长不大，元旦一过，就急忙去问母亲，我大一岁了吗？而母亲总是笑嘻嘻地说，1月1日元旦是阳历，是解放军过年，我们乡下人讲阴历，春节才是过年，大家都要大一岁了。其实，不管阳历还是阴历，最多也只差个把月日子，都是过年。是啊，想当年，我们多么急切需要大一岁呀，只管长大，迎接每一个新年，哪里去想哪一天自己老了，会担忧“老一岁”？

年老了，总是淡忘自己的年岁，也不去刻意记住每年更迭的年龄。有时人家问我几岁了，还真的一下子答不上来，支支吾吾地说：“我属羊，今年，呃……反正是1955年生的。”引得大家一阵嬉笑。我知道出洋相了，人家认为我有意回避或耍滑头。其实我真的是稀里糊涂过日子，没去记年年变动的岁数。每当说错了或一时回答不出时，我总是这样辩解：“岁数么每年在变，我记不住，属相好记，搞错一只差12岁，一般不会。”其实，刚过年的时候我是有意记过自己新年的岁数的，但后来又忘了，想想到底今年“大一岁”加上去了吗？有几次我还真问过家人：“我今年是65还是66，一岁加上去了吗？”问得老婆直翻白眼，说我不成事，连自己的岁数都搞不清。

我一直以为自己老得不算快，生来块头不大，一张“小白脸”，年轻时看起来总是有些稚嫩不成熟，所以有些不显老。一次聚会，座上有人问我，老师今年几岁，我随口道：“我属羊，今年应该是……几岁？”看我一时含糊，一位朋友猜了：“你属羊，应该是46岁，跟我同岁。”当我说是1955年出生的，知道猜小了一只羊。“啊，看不出，真的看不出……”我忙站起来说：“你们客气，有意把我猜年轻了，开心，我敬你们一杯。”一桌人开怀大笑。

还有一次，在机关食堂吃饭，一位搭伙就餐的小青年诚然给了我一个惊喜。他餐后出于礼貌对我说：“阿哥你慢慢吃。”我顿时惊讶地回：“你叫我阿哥？我最起码是你爷叔了，我儿子也比你大了，应该要叫我老伯伯了。”小青年这才知道看错人了，很尴尬地连呼“看不出、看不出”，便走出了餐厅。但他不知道，这一句“看不出”的话，着实让我开心了好几天。但我知道，以后小青年再说我年轻“看不出老”的机会肯定不多了。今年年头，大家庭碰头，姐夫一见我就说：“兄弟，你额角头上的皱纹比阿哥还多了，老了……”我笑答：“皱纹跟年老没关系，阿哥、阿姐不老，我哪敢老？”逗得满堂大笑。

其实，人活的不是一个岁数，而是一份心态。忘记年龄吧，笑对老去，把岁月的数字变成人生的故事，活成自己心目中的样子。一岁一欢喜，岁岁皆如意。人生永远从今天开始，生命里最年轻的，永远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