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面馆

王克

今天说的小面馆，名气响在“局部地区”，也就方圆二十里，是个三代相传的夫妻店。

这里的面是自己加工的碱水面，筋道有嚼头。但食客们更爱的是那些面上的浇头，荤的肉圆、大排、焖肉；素的四鲜烤麸、五香素鸡、素什锦；有荤有素的榨菜肉丝、雪菜肉丝、油面筋塞肉……不但价格亲民，而且味道好极了，通吃了男女老少的胃。

三年不见，“江南老汤面馆”容颜依旧，店里还是那五张八仙桌，对门墙上贴了新的价目表，我看了一下，二十个“花样”，比三年前增加了几样。最贵的牛肉面十四元；最便宜的素炒面七元。最下面的“告示”里是友情提示：面多面少、拌面，提前说一下。左边“工作区”的柜台上放着一溜长不锈钢盘，里面盛满了各种浇头。柜台的右边是个木条桌，圆桶里是消过毒的木筷，边上几个桶里是蒜泥、葱花、香菜、榨菜丁、拌面用的葱油、调好味的酱油和清汤。一个超大的青花瓷碗里面是咸菜。最后是个不锈钢盆，里面是海带丝。这些都是免费的，食客可以各取所需。但也不是无限量，赶早的能享受到“福利”，去晚的只能见到光光的盆底。

我们坐定后，开始观察身边的食客点击率最高的浇头是什么。果不其然，中青年喜荤、老年人爱素。大概是看到邻桌大快朵颐，正在瘦身的妻破天荒地要了一份清汤焖肉面。女店主手脚麻利地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焖肉，又夹了一筷子青翠欲滴的菜心。妻端回桌拍照发朋友圈，我的感觉是一清、二白、三红、四绿。清的是汤，白、红的是焖肉，绿的就是菜心。我要的是葱油拌面，外加一个荷包蛋、一个油面筋塞肉。女店主把面送到我手上，特意关照自己加葱油酱油。我加好了调料，拌匀了面，舀了一碗汤，撒了点葱花，端回座位上。先尝了口汤，鲜，是当天用汤骨熬出来的。咬了口荷包蛋，外脆内软，还是溏心的。油面筋要比菜市场卖的大一圈，馅是五花肉加荸荠，咸淡适中，肉香里带着荸荠的清甜，很是合胃口。碱水面的筋道伴着葱油的葱香滑爽，吃一口面，呷一口汤，三下五除二，面碗汤碗都见底了，这正是我想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