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关牧村

□ 朱效来

“打起手鼓唱起歌，我骑着马儿翻山坡，千里牧场牛羊壮，丰收的庄稼闪金波……”这首歌我听了几十年，唱了几十年，每一次它的旋律响起，我都会心潮澎湃。一首歌有如此美妙的生命力，它不仅仅是一种境界、一种情怀，而是融入了我们血液中一种对生命的赞美。现在很难说，是听她的歌长大，还是听着她的歌慢慢变老，还是二者兼而有之。

我第一次现场听她的歌是1981年4月30日在北京，“五月的鲜花”音乐会，朝气蓬勃的关牧村唱了好几首施光南作曲的歌，从此以后我成为了她的铁粉。

相隔43年，在2024年上海书展上，我又见到了关牧村。关牧村为她的新书《我和我的歌》与读者互动。来自天津的“天籁牧村”这个群，好家伙，一下来了几十个粉丝，拉着横幅载歌载舞，足以证明她们是多么热爱关牧村、喜欢关牧村。我翻阅着这本《我和我的歌》，用了一个下午，几乎一口气读完了全书，最使我感动、激动不已的就是她和施光南老师“亦师亦友施光南”这一章节——天才的、才华横溢的施光南仿佛就是上天派来引领她唱歌的天使……施光南把他的生命体验，对生活的感悟和他的内心情感，投射到这些作品中。在《关牧村经典歌曲赏析》的20首代表作里竟然有11首是施光南创作的。《假如你要认识我》《月光下的凤尾竹》《吐鲁番的葡萄熟了》《打起手鼓唱起歌》《多情的土地》《祝酒歌》《校园多美好》……这真是有了施光南，关牧村才能演唱这么多好听的歌；而有了关牧村，施光南的歌曲才能红遍大江南北。

关牧村的女中音，深挚、醇美、独特、纯真、亲切、浓情、壮美、悠扬，人们在她的歌声里感受到了真、善、美和生活的美好，她的歌感动了人们，她的声音好像琴弦镶嵌在大地上的大提琴，由天使拨动，发出美妙的旋律。她的勤奋，她对歌唱艺术充满发自内心的热爱，使她的音乐生涯长盛不衰。关牧村的歌有一种自然美的味道在里面，我想，这首先取决于她常年保持着自然美的心态，所以她的歌唱艺术生命常青。关牧村的老乡——作家冯骥才这样评价：“对于当代中国，牧村两个字本身就是一种深挚、醇美、独绝的歌声，她的歌声已经穿越半个世纪，已经陶醉了三代中国人，已经进入音乐史，今天仍然是充满活力。”大冯说得多好呵！

本次书展的最后一个环节是关牧村为读者签名，我排着长长的队伍，依次前行，轮到我时，我不但签了名，还留了影，43年后又见关牧村。关牧村曾经说过：“用歌声给听众带来心灵上的感动，比任何东西都珍贵，用心灵去唱歌，我觉得这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感恩。”歌唱家的喉咙长在自己身上，艺术生命却存活于观众之中。她以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形象活跃在歌唱舞台半个多世纪，给人们带来精神享受。她的歌仍然会在我们未来的岁月占据重要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