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驾企业争相上市 盈利却成共同挑战

北京时间11月27日，小马智行正式在纳斯达克挂牌上市，股票代码“PONY”。小马智行成功上市，让这家自动驾驶初创公司成为自动驾驶出行服务（Robotaxi）第一股，以及今年以来美股自动驾驶领域最大规模的IPO。很显然，智能驾驶企业正加快向资本市场冲刺。

吸引海外资金参与

小马智行成立于2016年，其技术目标是打造适用于不同车型及场景的“虚拟司机”（VirtualDriver）。2018年，它推出国内首个Robotaxi平台——小马智行（PonyPilot），也是国内首个在北上广深四大一线城市都取得无人驾驶出行服务许可的公司。此外，小马智行还布局了自动驾驶卡车（Robotruck）、乘用车智能驾驶（POV）业务。

之前，小马智行经历了七轮融资，涉及金额超过13亿美元，背后资方阵容庞大，既有红杉中国、IDG资本、五源资本、昆仑资本、CPE源峰、富达资本、凯雷投资集团等风投大咖，也有一汽集团等传统车企，以及海外的沙特新未来城、加拿大安大略省教师退休基金、文莱主权财富基金文莱投资局等。

这次扩大发行规模后，如果承销商的超额配售权得到悉数行使，小马智行将以每股13美元的发行区间价上限，发行总计2300万股美国存托股票（ADS，每份ADS对应1份普通股），融资规模可达2.99亿美元，成为今年以来美股自动驾驶领域最大规模的IPO。加之此次通过同步私募配售价值约1.534亿美元的普通股，小马智行本次IPO募资金额可达约4.52亿美元（约合人民币32.9亿元）。

而小马的上市，也是国内智驾领域蓬勃发展的一个写照。今年以来，国内智驾企业加快进军资本市场的步伐，已有9家智驾企业启动IPO程序，其中5家已经成功上市。有分析认为，资本大环境叠加投资者的需求等因素，助推了这波自动驾驶公司上市浪潮。据不完全统计，2024年第三季度，国内外无人驾驶领域公开超56起重要投融资。三季度资本市场对无人驾驶领域信心更强，披露融资总额超132亿元。

营业亏损几成常态

不过，尽管自动驾驶技术正逐渐从概念走向现实，行业内的玩家在竞相IPO的同时，盈利问题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难题。

“智驾企业纷纷上市的同时，商业化模式不成熟的问题也逐渐暴露出来。高研发成本与高硬件成本成为智能驾驶迈向商业化的痛点。在探索过程中，如何通过多方共担控制成本，或成为破局关键。”有业内观点指出。

近三年的时间里（2022年至2024年前三季度），小马智行累计亏损高达3.67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26.59亿元。这一数字令人咋舌。2022年至2023年，小马智行的营收分别为6837万美元和7190万美元，而2024年前三季度的营收约为3951万美元。显然，公司亏损远超其实际营收。

值得关注的是，小马智行的情况并非个案。纵观整个自动驾驶行业，亏损似乎成为一种常态。近期统计数据显示，10家国内自动驾驶企业中有9家处于亏损状态，1家因未披露财报而盈利状况未知。例如，文远知行在2021年至2024年上半年累计亏损超51亿元；黑芝麻智能在2021年至2024年的半年度累计亏损更是高达105.68亿元。另外，毫末智行在近期被曝出大比例裁员，多家媒体还报道了纵目科技面临财务挑战，员工工资部分发放，被称为“自动驾驶第一股”的图森未来也在上市三年后宣告退市。

赢得信任尚需时日

至于盈利难的原因，业内人士指出，首先用户端的感受不强烈，买单意愿不强；其次基础设施成本方面投资压力大；再次从企业角度来看，技术应用场景有限，应用服务能力也不强。

“自动驾驶实现盈亏平衡，可能还需三年左右的时间，这取决于自动驾驶车辆的数量，需要百万级的量去支撑业务的发展。”近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商汤绝影CEO、商汤科技联合创始人王晓刚指出，除了体量外，比较重要的是合作的模式，要以更高性价比的方式去完成合作。

北京社科院副研究员王鹏表示，造成智能驾驶行业企业亏损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一是研发投入巨大，企业需要不断投入资金进行技术研发和产品创新，以保持竞争优势；二是市场竞争激烈，企业需要花费大量资金进行市场推广和品牌建设；三是智能驾驶技术尚未实现大规模商业化应用，企业收入规模相对较小。

想要破解亏损难题，关键是实现技术的商业化落地和规模化应用。企业需要加强与产业链上下游企业的合作，共同推动智能驾驶技术的商业化进程。同时，企业还需要注重提升产品质量和服务水平，以满足市场需求并提升用户满意度。

王鹏还指出，除了亏损问题，智能驾驶行业企业还面临其他难点和痛点。例如，技术标准和法规政策尚不完善，给企业的技术研发和市场推广带来一定困难；智能驾驶技术涉及多个领域和学科，需要跨学科的人才支持；同时，智能驾驶技术的安全性、可靠性等问题也需要企业高度关注和解决。“对于智能驾驶行业的现状和未来发展，我认为它正处于快速发展阶段并展现出巨大的潜力。随着技术的不断成熟和市场需求的不断增长，智能驾驶行业将迎来更多的发展机遇。然而，也需要注意到的是，行业发展仍面临诸多挑战和问题，如技术标准、法规政策、人才短缺等。”

除了商业化之外，所有Robotaxi企业都需要面对公众的信任问题。自动驾驶事故每一次发生，都能引发广泛的关注，显示出公众对自动驾驶安全性的担忧，虽然自动驾驶技术正在走向成熟，高级别的自动驾驶也正在进行封闭路测，但真正从封闭路段走向开放路段，有一段很长的路需要走。

本报记者 杨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