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玉
如果冬天有个小酒窝,那一定是蜡梅。
“能在凛冽中保持微笑的,舍我其谁?”这是梅的铮铮傲骨。人们看重的是它的风骨,至于那小小的花朵,并不值得太多夸耀。“那不过是一根年久的铁条上,生了些好看的锈罢了。”这是梅的谦逊低调。与梅品性相近的,是那些真正怀揣喜爱的看梅人。我们总是惊讶于梅盛时,神兵天降般呼啦啦冒出的人,对着一株株梅花品头论足,这里有真正的喜梅者,更多的是附庸风雅之徒。看梅人,多喜欢一个人走,在他们看来,梅香,是抽丝剥茧,一点点被拉拽出来的。
人间的每一种花都不是多余的,都有其各自的使命。金达莱报春,步登高怀秋,菊寄哀思,兰喻高洁。如果荷花的使命是负责打捞尘世的良心,那么梅花的使命,便是在那严寒里,给人点亮一盏带着血丝的小小的灯笼。“敢为花先”的梅,在瑟瑟东风里,耸了耸肩膀,小芽孢瞬间便绽出笑容来。来看吧,这东风里的第一枝,第一朵,第一瓣。
寒冷还未消散,你是缩在被窝里等待,还是披上衣服,勇敢走出去呢?
听梅的,它说咋办就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