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的上海轨迹速写

张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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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斌，语言学家、教育家，在汉语语法教学与研究工作领域辛勤耕耘半个多世纪，被誉为20世纪现代汉语语法八大家之一。张斌是胡裕树主编的全国文科统编教材《现代汉语》的主要编写者和修订人，著有《汉语语法学》《现代汉语语法十讲》等，主编《现代汉语描写语法》等。

抗战胜利后，张斌来到上海，在牯岭路参与编辑《观察》周刊，后来在上海师范大学从教近60年。

走上语法研究之路

张斌1920年生于湖南长沙，15岁进入长沙市明德中学读高中，3年后考入蓝田国立师范学院，攻读教育专业。当时，蓝田国立师范学院名师汇聚，院长是日后成为上海师范学院院长的廖世承，钱基博、钱锺书、孟宪承等知名学者当时都在此任教。读大学期间，热爱文学的张斌不仅和同学一起办过文学杂志《新星》，还是学校剧团团长，组织京剧、话剧的演出。1943年，大学毕业的张斌先后到重庆清华中学、四川云阳辅成中学任教，担任国文教师、英文教师。

1946年，张斌受邀到上海参与编辑《观察》周刊。《观察》于1946年9月1日创刊，当年8月10日的《新民报》晚刊曾有报道称，《观察》由潘光旦、冯友兰、马寅初等六十余人执笔，“阵容甚盛，该社社址为上海牯岭路三十四号，现已开始征求直接定户。”此后两年，《观察》几度搬迁，从牯岭路搬到吴淞路444弄11号，后又迁往北四川路1972号（今四川北路1972号）。

作为周刊编辑，张斌常常思考在工作中遇到的问题，“教师和编辑的工作对我提出一种要求，就是对于文字方面的准确。例如给学生批改作文，我将‘二’改为‘两’，为什么这么改？我要说明理由。做编辑的时候，看稿子要改动，有时候觉得某些地方不太合适，也不知道要不要改。”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张斌研究了吕叔湘的《中国文法要略》，此后在《观察》周刊、《大公报》上发表多篇关于汉语语法的文章，由此走上了汉语语法研究的道路。

参与筹建“上师大”

1948年12月24日，《观察》周刊被国民党政府查封，张斌到上海师专附中（虹口中学前身）任教。1952年，张斌调入“华东区抽调部队机关干部升入高等学校补习班”，与同是补习班教员的胡裕树相识。从20世纪50年代的论文《谈词的分类》到2000年的论文《词类划分中的几个问题》，从《中学语法教学》到《现代汉语语法探索》，张斌与胡裕树长达半个世纪的友谊与合作成为一段学术界的佳话。值得一提的是，20世纪80年代，两人在国内率先倡导了“句法、语义、语用”三个平面的汉语语法理论。

1954年，张斌作为筹备委员会委员之一，参与筹建上海师范专科学校（上海师范大学前身）。在“上师大”，张斌常年坚守在教学第一线，坚持“站着”上课直到93岁。张斌说，“站着”讲课是对学生的尊重，也是对教师职业的尊重。在几十年的教学生涯中，张斌最自豪的是上课从来没有迟到过。不仅从不迟到，他几乎每节课都会早到教室10分钟以上，早到一会儿可以把教室环境看看，把黑板擦干净，把讲义或教案、粉笔等准备好，从从容容笃笃定定地站在教室门口等待学生们的到来。

文 沈琦华 图 金 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