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恤拯救乐队？

王小峰

有人曾经做过一个推算，以“涅槃”乐队为例，他们的复古T恤在eBay上的搜索量是8500万次，潜在的收入能达到3211万英镑。如果换成流媒体Spotify上的点击播放量，同样的收入需要每月点击超过110亿次。

作者这么比较，无非是想告诉人们，流媒体平台对艺人来说无非是镜花水月，还不如卖出去一件T恤来得实惠。

T恤（以及艺人周边）一直是艺人重要的收入来源，它最早始于猫王。猫王的经纪人汤姆·帕克上校非常有商业头脑，20世纪50年代，他把猫王的周边打包卖给一家公司，赚了4万美元。相比之下，“披头士”乐队的经纪人布莱恩·爱泼斯坦就不太会经营乐队周边，最初他授权使用乐队周边只收取10%的费用，所以没挣到多少钱。几年后他们才意识到这是块肥肉，于是把授权费用提高到46%。

到了20世纪60年代，摇滚T恤开始越来越受欢迎，20世纪70年代，澳大利亚乐队AC/DC在巡演中第一次销售T恤，就是那款印着乐队名字的棒球衫T恤，卖的钱比巡回演出的门票收入还多。另一支艺术摇滚“是”乐队也曾经在巡演中通过销售T恤进账20万美元。

最有名的例子是美国的“雷蒙斯”乐队，20世纪70年代末，他们刚出道时，仅仅在东部有点影响。后来有人邀请他们去洛杉矶演出，但是老板不愿意给他们出路费，让他们自己解决。于是他们想了个主意，卖T恤。这就是后来风靡全球的“总统印章”T恤，他们靠这款T恤筹集到去洛杉矶的路费，后来也成了著名朋克摇滚乐队。但“雷蒙斯”的唱片销量很差，最好的一张唱片也不过卖掉50万张，但他们的T恤能卖掉数百万件。

20世纪90年代，摇滚T恤非常受欢迎，英国当时有很多不知名乐队，仅靠销售T恤收入维持生计，所以他们被统称为“T恤乐队”。比如“螺旋地毯”乐队、“农场”乐队。

从目前来看，乐队T恤销售最好的除了“雷蒙斯”、AC/DC，还有“滚石”“齐柏林飞艇”“平克·弗洛伊德”“吻”，而且他们都有相关公司来经营周边业务。著名重金属乐队“杀手”在告别巡回演出时，T恤销售赚了1000万美元。

现在，摇滚乐队已经无法通过音乐来赚钱了，因此，很多乐队通过销售周边来维持生计，“二八规则”依然让很多小乐队很难挣到钱。但是大牌艺人会赚得盆满钵满，比如“绿洲”乐队，每年能通过周边产品赚2000万美元，大多数乐队能赚到日常零花钱就不错了。

所以，现在有人开始问，一支乐队到底是做音乐还是卖周边？这是否会对音乐乃至粉丝造成伤害，这种方式是否存在可持续性？

2024年统计显示，全球音乐周边的产值有140亿美元。粉丝为了支持自己喜爱的乐队去购买周边可以理解，但最终要靠音乐这个核心产品来吸引人。可问题就出在这个核心产品上，因为今天，音乐已不再是人们真正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