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美英帮助　日本欲自研未来战机

日本新一代战斗机轻量化机体设计

X-2心神技术验证机首飞

自中国歼-20隐形战机服役后，习惯以“亚洲技术巅峰”自居的日本渴望尽快拥有性能相当的国产战机。近期，路透社透露忙于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日本没有放松自卫队投入，高层基本确定要自制未来战斗机，而不是接受美英公司的成品或设计方案。现在，最开心的莫过于日本三菱重工，从四年前推出国产X-2“心神”隐形技术验证机后，它就盼着独吞这笔价值400多亿美元的买卖。

“豪华”方案被抛弃

日本新一代战斗机称为F-3，是根据2018年底的《中期防卫力整备计划》（简称中期防）立项的。按照日本航空自卫队的计划，F-3应在21世纪30年代中期开始部署，取代1996年由三菱重工和美国洛·马公司联合研发的F-2支援战斗机，至于空自现有的F-4EJ改和F-15J/DJ战斗机，将由直接进口的美国F-35替代。不过，空自已订货的147架F-35中，有42架是F-35B垂直/短距起降战斗机，计划搭载于海上自卫队的两艘出云级准航母上，剩下的105架F-35A只够取代全部F-4EJ改（56架）和少量F-15J/DJ。换言之，日本国产F-3战斗机不只会取代98架F-2，还能取代不少于100架F-15J/DJ，如此大的潜在订货量，自然令开发商心花怒放。

这些年，美英不断向日本“献殷勤”，希望拿到F-3项目，哪怕分一杯羹也好。日本《丸》杂志透露，美国洛·马公司和波音公司就“打破头”，前者向日本推销采用王牌F-22、F-35隐形机技术的新机方案，性能实属“豪华”，后者则基于日本财政捉襟见肘的现状，提出现有F/A-18E/F战机的“隐形升级版”，强调不仅便宜，而且管用。不甘示弱的英国BAE系统公司向日本抛出绣球，如果日本愿意，将允许其参与在研的第六代“暴风”战斗机项目，直接跳过当前时髦的隐形五代机阶段。

可是日本防卫省防卫装备厅（ATLA）思前想后，还是拒绝美英的“好意”，表面理由是外来方案“都没有满足我们的需求”，但本质是害怕被别人“掐脖子”。匿名防卫省官员告诉路透社，F-3的总体机身方案尚未确定，“一旦落实，我们将为发动机、飞控系统、机载传感器和其他部件选择供应商”。而从日本航空工业现状看，唯一具有战斗机研制和生产经验的三菱重工是板上钉钉的主承包商，不仅负责研制和生产机身，还将负责总装。

过去的“坑”不想再跳

日本不肯将美国F-35作为自卫队唯一的隐形机型号，转而自研性能未必能超越F-35的新战机，个中考虑其实超越军事范畴。

众所周知，战斗机是尖端航空技术的集大成者，谁能研制先进战斗机，就意味着综合国力竞争中拿到“加分项”。20多年前，日本试图“借船出海”，出钱出人与美国合作研制F-2战斗机，连带打通科研生产全链条，可美国洛·马公司垄断研制全局，什么关键技术都不给。此外，由于F-2是美国主导设计，后续改装方面，日本无法按照自己的战术需求去进行。“吃一堑长一智”，日本不愿重蹈覆辙。

现代战斗机十分复杂，不仅需要尖端航空技术、庞大的资金，还需要种类庞杂的零部件，这样也就需要数以千计的企业来生产。通过自己研发新一代战斗机，日本就能够保持自己的高端制造业规模，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产业空心化。由于日本自研战机事关重大，美国防务界甚至将其上升到“日本将脱离美日军事同盟”的高度，日本政府在相关表态上异常小心，竭力撇清“脱离美国”的猜测。事实上，日本清楚这一军事同盟向来是“美主日从”，如果延续当前日美同盟政策，自己只能永远充当美国的“仆从”，在国际上很难按照自身意愿去发声。随着美国实力相对衰落的情况越来越明显，日本正在日益寻求摆脱美国的控制，最终成为一个“正常国家”。

尤其此轮疫情发生，更坚定了日本自研新战机的决心。3月初，洛·马公司突然通知日本，暂停为其生产F-35A战斗机，虽然时间只有一周，但日本深深感受到受制于人的无奈。而随着美国疫情不断加剧，洛·马生产F-35的能力出现很大的不确定性，等米下锅的日本对此只有干瞪眼的分儿。不仅如此，美国在全球疫情发生后对他国的袖手旁观、在本国疫情趋紧后只顾自己的做法，让日本越发心寒。因此，日本现在决定自研战斗机，无疑是降低美国控制所做的努力之一。

自研能力仍有欠缺

尽管有独立研制的心，但日本实力够不够，却在未定之天。就资金而言，日本是世界第三经济强国，为一个大项目凑钱的能力是有的，但日本在航空技术上存在很多短板。首先，日本在F-2战斗机研制中没有主导地位，导致其对现役第四代（中国称“第三代”）战斗机技术没有吃透，人才也出现过严重流失。在没有充分掌握四代机技术的情况下，日本跨越式地研制第五代隐形战斗机，颇有些“瘦弱体格去举大杠铃”的味道。在航空领域，日本向来是单项技术突出，总体能力差，它在材料技术、电子技术上很先进，但把这些先进技术集成到一起，弄出来的飞机就没那么赏心悦目了。日本《航空情报》承认，当年日本为F-2战斗机准备的J/APG-1雷达是世界上第一款机载有源相控阵雷达，一度令世界震惊，但实际性能还不如美国的APG-63（V）1机械扫描雷达，最大问题是可靠性差。更糟糕的是，在战斗机的“心脏”——大推力涡扇发动机方面，日本与世界一流水平差距更大，在研的XF-9涡扇发动机号称匹敌美国F-22战斗机上的F119发动机，但何时能够研制成功还很难说。

路透社分析，供F-3战斗机使用的许多子系统，日本仍需外国帮助，才能保证在未来十年内部署。因此，洛·马、波音、诺·格等美国军工巨头不相信日本会“彻底脱钩”。此前，美国诺·格公司发言人就表示，“正在与日本防卫省、工业界进行频繁对话，以支持日本新一代战斗机项目”。诺·格公司所称的支持，包括航电、机载电子战系统、部分机载武器等。日本防卫省也表示，希望在今年底前决定F-3主要子系统的国际供应商。

也许是存在一些不确定性，三菱重工发言人也很谨慎，他一方面表示“我们理解日本政府将主导（新一代战斗机）研发项目”，另一方面又表示“无论决定采取何种政策，三菱重工都将与政府合作”。 石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