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桑葚酒·《桑葚忆》

赵春华

温宿路与北大街相交的路口，有一家水果店，清晨我路过这家水果店时，店主正从面包车上卸货呢！我朝店里扫了一眼，许多水果都被一扫而过的眼神省略了，唯独被一种黑黝黝的水果所独霸。我知道，这是桑葚，我小时候就和小伙伴们在春天里寻找的而且往往是偷偷采摘的一种水果。

这桑葚的颗粒真大，比我们小时候见的桑葚大了四五倍，足足有食指头那么大。大概记得是在前年时候，我们一群老年人到崇明东滩国家湿地公园游览，结束时看到有个农贸市场，全是当地的农产品、土特产。我别的都忽略了，独独对黝黑硕大的桑葚感兴趣，询价，10元钱一盒，觉得价位适中，就买了一盒，连洗都不洗，打开塑料盒连吃了五六颗，甚甜，比小时候偷吃的桑葚好吃多啦。

对此物情有独钟，我让水果店老板称了满满一盒，说是18元一斤，一盒24元，一斤多呢！

傍晚，我打开了塑料盒，轻轻地倒出一半左右桑葚，在清水中洗净，置于花边瓷盆中，捻了一颗往嘴里送，轻轻咀嚼着，甜津津的味道布满舌尖。忽然想起两年多前，我们一帮民俗文化爱好者去了浙江余姚采风，晚上在一家农家乐的大院子里就餐，主人拿出了桑葚酒待客。到浙江去了多次，杨梅酒喝了多次，桑葚酒从未喝过，只见塑料加仑桶里，半桶的桑葚，大大的桑葚，整桶酒呈猩红色，抿一口，有点烈，有点甜，还好上口，先是倒了满杯，有3两吧！几个喝白酒的起哄，又倒满杯，六两下肚，头有点大，脚有点轻，实际上脚步已经不稳了，有点踉跄了。我知道喝高了，朋友劝酒，再喝半杯，我脑子还清爽，绝不可再贪了，止喝。像我这岁数这酒量，4两已足矣，6两超量了，总因是对桑葚怀有特别的感觉，喝多了，也无所谓。酒酣，席散，有人将喝剩的半桶桑葚酒给了我，“别浪费，带回家”。

就这样，我有桑葚酒了，两年多中喝过几次，注入过新酒。今晚，我打开尘封了半年多的桑葚酒，将桑葚过酒，不亦乐乎。忽然想起2019年文汇出版社出版拙著《桑葚忆》，99篇散文就以写桑葚篇什来命名该书，可见我对桑葚的爱和好了！我找了书来，边喝酒边看桑葚篇，有这样一段文字：“前不久，我居住的小区临河的一处绿地上，竹子葛树野蛮地生长着，还有几棵自生的桑树，我去散步时发觉那些桑树枝叶间有些桑葚红了，也有黑了的。我采了黑的吃了，很甜，当然，这桑葚比崇明的小了许多。我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还写下：我收获了童年爬桑树偷吃桑果吃得牙齿也发黑的记忆……该是淡淡的乡愁吧？”

朋友沈先生和我是老乡，庶几是同龄人，因此有同感吧。他在我的微信下写了：“你采桑果我养蚕，均是以往的童趣，现时的乡愁！”

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