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马伯庸,系人民文学奖、朱自清散文奖、银河奖得主,有“文字鬼才”之誉,他凭借独特的叙事视角和对历史的深刻挖掘而广受好评。近年来,从《长安十二时辰》到《长安的荔枝》,他的多部作品被改编为影视作品,引发收视热潮。而面对自家儿子的写作难题,他却也束手无策——近日,马伯庸自曝儿子曾经作文“拉胯”,自己不得不硬着头皮送儿子去作文班。不少网友表示:原来大作家也有同款育儿难题!
“不许对老师说你爸是谁”
马伯庸说:“我儿子不爱看书,语文成绩也不理想,作文更是他的弱项。这事儿让我每天都很头疼,老师还经常因为这事儿找我。去年,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忍辱负重’送他去作文班。记得签培训合同时,我的手都在哆嗦,忍不住感慨自己这辈子从来没签过这么‘屈辱’的合同。我跟儿子说,你爸天天出去给别人讲文学的意义、写作的道理,到了你这儿,却得把你送到作文班来学写作。好在,他上完寒假和暑假的课程后,作文确实有了明显进步,成绩也提上去了,我心里还挺高兴的。可后来一看作文班老师的履历,我瞬间‘眼前一黑’——这位老师是复旦大学某专业毕业的,而我之前还给他们(这个专业的学生)上过课。这可真是个完美的闭环。”
这并非马伯庸第一次“吐槽”自家儿子。此前在一场读者见面会上,马伯庸谈及报班细节:“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对老师说你爸是谁。”
与许多尽责的父亲一样,马伯庸在亲子教育这方面没有缺席。他搞亲子阅读、带儿子背古文。然而,儿子的天赋并不在他预想的范畴之内。马伯庸曾经举过例子:每次语文考试,儿子失分最多的就是阅读理解。于是他打算好好给儿子补一补。他讲段落大意、中心思想、写作手法,讲其中值得反复咀嚼的精彩片段。他这么一讲,儿子却“躺平”了——这篇他觉得像天书一样的文字,父亲如此轻松就完成剖析,那他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家长有时需要示弱,尤其是在本行业取得成就的家长,在孩子面前示弱是非常重要的心理调节。”马伯庸甚至有些庆幸,儿子的所长不在语文。“历史上,那些父子两代都在文学上有所追求的,很多都是相轻,甚至反目成仇。这是因为每个人的文学审美100%会不一样,再加上代沟,以及父子之间的天然对抗,这将是很吓人的状态。”至于数学,更是相安无事,因为到了四年级以后,他也不知如何辅导了。马伯庸检讨:“我发现家长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你能做到,而孩子做不到。当大家都做不到了,也就不会发脾气了。”
“多年父子成兄弟”
在知乎App上,曾有人问过一个问题:“马伯庸最有趣的作品是什么?”马伯庸看到后亲自跑到答题区里贴了一张儿子的照片。当被问到作为爸爸的马伯庸与作家马伯庸有什么不同时,他说:“马力(马伯庸本名)是看孩子的,而马伯庸是养家的。”
2014年,儿子马小烦出生,“突然成为爸爸,是一种新鲜的感觉”,儿子出生后的3个月里,马伯庸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盯着马小烦看。家里多了一个人,马伯庸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生活习惯的改变。家里堆着的书被马伯庸一本本打包装箱,放到另外一处房子里去。同时打包的还有游戏机、桌游、模型,家里所有的空间都被各种婴儿用品布满。马伯庸也适应了好久才习惯在家里任何角落抬手一拿不是书,而是尿布。马小烦满月不久,有一个习惯,睡觉时必须得让人抱着,而且还必须竖抱,抱他的大人还必须保持站立或走动状态,“只要一坐下,立刻就开嚎”。有一天晚上,马伯庸抱着儿子站在阳台上,他低头看了看马小烦的脸,脑洞就在这时开启——他感觉自己是一位刚刚结束征战的君王,返回城堡时正好赶上王子降生。马伯庸意气风发地向黑夜中一指:“孩子,顺着我指尖对准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吗?……我许诺你,这些都将会是你的领土,所以现在咱能不哭了吗?”而马小烦此时已经彻底睡着了。
2015年的一天,马伯庸决定辞去工作,当全职奶爸兼自由作家。事实上,生活并没有出现他所担忧的混乱。他依旧早上8时起床,半个小时后出门,去咖啡馆或借一间办公室写作。写完后回家,之后的时间用来陪儿子。马伯庸会把他与马小烦的有趣日常记录在微博上。马伯庸曾说,陪伴孩子成长,就是重回生命最初的快乐时光,是一件值得感恩的事情,等到马小烦长大了,“多年父子成兄弟”,这是他最期待的父子关系。
回到当下,类似马伯庸这样为孩子成绩发愁的知名家长并不罕见。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副教授丁延庆就自曝女儿学习堪忧,“跟倒数第二名有很大差距”;复旦大学教授王德峰也自曝,孩子高考完自己打电话问复旦大学有没有希望录取,结果收到回复,“这个成绩啊,差一点就没有大学上了”;重庆大学教授张小强,也在官网的个人资料里写着:“虽然指导的研究生已超过70名,依然对初中女儿的教育束手无策……”它们打破了一个隐形的幻觉——父母的成就并不能天然地复制到孩子身上,那么萦绕在很多人心头的“育儿焦虑”也就没必要了。
摘编自红星新闻、齐鲁晚报、知乎App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