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福的画面美极了

阿格里奇、迪图瓦和女儿们在舞台上的“全家福” 本版图片 记者 郭新洋 摄

阿格里奇、迪图瓦拥抱

如臻化境的琴技被了无痕迹地融于演奏中，仿佛浑然天成；精准的节奏和力度，恰到好处地展现了饱满音色和清晰颗粒感……昨晚，钢琴女神玛尔塔·阿格里奇在上交音乐厅奉上了一场足以扣响心弦、震撼心灵的演奏，为她的申城首秀画下圆满句号。

值得一提的是，上海交响乐团在指挥家夏尔·迪图瓦的执棒下亦有如神助，攀上又一高峰。这场珠联璧合的音乐会还有华裔00后新生代钢琴家王雅伦以及阿格里奇的两个女儿加盟。拉中提琴的大女儿低调“隐匿”在乐队中，而拥有磁性嗓音的二女儿安妮则充当“朗读者”，用法语旁白助阵圣-桑名曲《动物狂欢节》。“懂经”的乐迷们纷纷为这幅“全家福”画面所倾倒，眼神交集的瞬间露出尽在不言中的微笑。

阿格里奇因情绪多变、极易紧张，时常临时改变甚至取消演出计划，在乐界有“被救场专业户”之称。在她登台坐上钢琴凳之前，谁都不知道能否如约聆听到女祭司的妙音，因而在侧门打开之前，掌声持久而热烈。或许，严格按照演出流程本就不是与众不同的阿格里奇风格，昨晚，曲目还是调换了顺序，奥托里诺·雷斯皮基的《罗马的松树》被提到了上半场，而78岁的阿格里奇居然连着演奏两首曲目，包圆了整个下半场。

如果说难度近乎挑战极限的谢尔盖·普罗科菲耶夫的《C大调第三钢琴协奏曲》是用来展现“阿姐”魔力琴技的，那么圣-桑的《动物狂欢节》则似乎是为营造轻松愉悦的家庭氛围而精心挑选。昨晚，最诙谐有趣、温馨暖人画面统统都出现在这则连奏带演的曲目中。“母鸡与公鸡”片段中，小提琴手帮忙“生了一只蛋”；乌龟“爬”上台时，阿格里奇渐轻渐弱的琴音，迪图瓦都被“哄”睡着了，乐队里还有轻微的鼾声。印象最深刻的是“钢琴家”那一段，安妮竟拿妈妈“开涮”，而阿格里奇也十分配合表演，还用手摆出尾巴的姿态。

虽说“恶搞之王”圣-桑的这部《动物狂欢节》绝大部分都是以各种动物比喻讽刺同行，但唯有流传最广泛的“天鹅”章节是留出的一方净土，纯粹描绘天鹅高洁之美，展现作曲家对美的追求。“天鹅”由阿格里奇和王雅伦的双钢琴及大提琴独奏共同完成，舞台上仅两束聚光灯，一边是不停在敲击着黑白键的阿格里奇，另一边迪图瓦和女儿安妮依偎着挤坐在一张琴凳上，他们手拉着手静静地听着阿格里奇的演奏，“全家福”画面美极了。

本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