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

苏剑秋

那天午后阳光灿烂，抵达荷兰小镇代尔夫特。不是为荷兰蓝瓷而来，而是为荷兰画家维米尔探访代尔夫特，镇上留有维米尔故居，他的油画艺术创作在这里诞生，走向世界，如今已成为世界各大博物馆美术馆的宠儿。

维米尔是荷兰最伟大的画家之一。这样一位艺术成就高超的艺术家，却被人们遗忘了长达两个世纪之久。他生育了11个子女，贫困潦倒，为生计而忙。从留世佳作来评判，维米尔留给世界的精神光辉，连他自己也没有估计到。于是，在代尔夫特老街水巷中，似乎看到了维米尔执着艺术创作和步履维艰的另一面，可辉煌永存。直到19世纪50年代，维米尔才被法国艺术评论家杜尔发现，那时伦勃朗早已名扬四海。维米尔一生留下了三四十幅作品，大多成为世界各大博物馆镇馆之宝。不禁想到好几年前，在爱尔兰首都都柏林美术馆与维米尔《写信女子与女佣》的经典邂逅。

艺术家从来都不是单单依靠技法取胜的，钦佩维米尔领先于时代的表现。在荷兰海牙的莫里茨皇家美术馆，当忽然站在维米尔《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作品前，那种感受无比强烈，画面不大，神韵极佳，敬畏的心情油然而生。此画对面墙上挂着的正是维米尔唯一留世的“大”画《代尔夫特之眺望》风景画。美术馆秩序井然，在大艺术家面前，人们的虔诚敬仰让空气有所凝固。维米尔风俗题材画，基本上取材市民平常的生活场景，真实之处还使人感到一种信仰上的真实感。他的作品传达了一种近乎凝滞的永恒感，这种特殊的氛围感是艺术家精心安排的结果，这才是他作为艺术大家最核心的价值所在。这位被称为“荷兰小画派”的代表人物，着实为后人上了一课。

像维米尔这一代艺术家，常身处贫困，仍对世界充满无限美好的憧憬。笔下平常人物，笔下风景那样柔和，光线的作用始终美好，令人愉悦。绘画技巧更是没得话讲。从莫里茨皇家美术馆出来，夕阳西下，有点热血沸腾。他的另一幅经典是《倒牛奶的女仆》。

几天后，如愿以偿来到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饱览了艺术，读尽了维米尔。有时想想，一个艺术家的成长之路，可谓艰辛路途遥远，一生只在代尔夫特的维米尔，却画出了世界心声，以油画为载体，占领了世界人民的心。在小镇故居前，维米尔值得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