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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兴
我是四零后,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我1948年上小学,每天穿得山青水绿,还守纪律功课好,老师叫我做班长,一当就是六年。读初中时因为成绩优秀、眉清目秀,又任三年班长。1957年进闸北二中,高一班主任是位原上海师院二年专科毕业的女老师,只比我们大四岁,但很前卫。叫谁当班长?她颇费思量,想出“外调”办法,内定二三名候选人后到居委会调查。老师一走,主任就来跟家母通风报信:“国兴要当班长了”。于是高中三年我又是班长。
1960年我考入复旦原子能系(现名核科学与技术系),同学中有来自格致、育才、南模、上中等名校,但指导员却指定我为(4)班班长,我想可能是高中的评语写得好,我要好好干。第一学期任小班长,第二学期我升任四个班的大班长,当时真有点踌躇满志。没想到二年级换了一位指导员,她起用工农子弟,我家成分高,她叫我当小组长,于是连续十三年的班长生涯断片了。
光阴似箭。大学毕业后我分别在沈阳、南通、上海工作了三十七年,2002年在沪退休。六年后入住宝山区大华新村文华苑,听说小区开设了老年英语班,教师学生均为本区居民,老师义务教、学生免费学。我报名参加。大家学习劲头足,英语水平提高较快。五年前小区负责人找我谈话要我当班长,我负责教务工作。想到七十多岁又当班长了,心里美滋滋的,当场打保票:在继续学习的同时一定把工作完成好。
教务工作的大头就是学生管理:新生录取要把关,没基础的请他们上别处补习班,以后再来;退学的要约谈;外区报名者要控制,按先后排名,待有人退学再补进。前年我还“大义灭亲”将老伴劝退出班,让急需的先学。
我们班是小区集体活动的中坚力量,各类活动只要一声令下,近20名学员立即赶来。我们的英语歌曲合唱更是小区迎春联欢会、夏季纳凉晚会的保留节目。这些活动也需我动员和组织。班上同学相互影响都以能为小区做些事而自豪,有的当楼组长,有的做平安志愿者,有的是垃圾分类志愿者,英语班被大家誉为“家门口的学习班邻里间的沟通桥”。
我没想到今天这个班长当得那么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