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了十天 英政府终于“拨乱反正”

由于班次减少，英国地铁仍然拥挤图GJ

10天前，提出“群体免疫”的英国政府被吐槽得不轻；10天后，面对激增的病例与死亡人数，英国政府不得不于23日在全国范围内实施“禁足令”。10天时间抗疫策略“反转”，究竟发生了什么？

养老金怕被“贼惦记”

英国首席医疗顾问惠蒂早在1月就向政府明确指出，新冠病毒“要么留在中国，要么无处不在”。但据一名保守党官员回忆，“当时很多人都以为这只是一场流感”。

“群体免疫，保护经济。如果这意味着一些领取养老金的老年人会死去的话，真糟。”这是英国首相约翰逊的高级顾问卡明斯2月在一个私人会议上的讲话。听起来，“真糟”只是卡明斯的一句反话。牺牲一批老年人，省下一笔养老金，这似乎是“贼惦记”的最好证明。

“轻敌”，加上惠蒂有关六到八成英国人可能感染新冠病毒的预测，英国政府更倾向于相信明年冬天英国还将迎来第二波新冠肺炎疫情，而“群体免疫”有可能让英国扛过去。

政府官员各持己见

但从2月到3月，形势发展容不得英国政府如此“乐观”看待疫情的“积极”一面。已经有舆论指出，当下的意大利就是试图“置身事外”的欧洲各国两周后的模样。

3月12日，为“群体免疫”站台的卡明斯似乎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逐渐转变为“封城”的支持者。

很快，提示年老体弱者可能需要长时间居家隔离，宣布禁止大型活动，呼吁民众避免前往酒吧、剧院等……14日的内阁会议气氛紧张，“你能感受到有重大变化正在发生”。一名官员说，正是那一天，首相与主要内阁成员一致认为“是时候采取行动了”。

然而，即便是工作重心从“脱欧”转向抗疫，如何处理抗疫和经济这对矛盾依旧得谨慎权衡。“他真的不想关闭任何商店和学校。”在一名保守党官员看来，约翰逊更担心“封城”数月的经济和社会影响，而这也意味着他与意见180度转变的卡明斯的“分裂”。

这段时间约翰逊看起来就像是“见鬼”了，一名保守党籍助理说他“就好像小布什开始打算当一名主导教育改革的总统，结果开始意识到自己不得不应对反恐战争”。

财政大臣苏纳克显然也希望避免“封城”对经济造成影响，带着财政部在14日那个周末“48小时内完成了3个月的工作量”，紧急为公布规模巨大的财政刺激政策做准备。

尽管如此，约翰逊还是一改此前拒绝关闭学校的坚决态度，要求学校停课。但他依旧试图向外界释放积极信号，声称12周内就能“扭转局面”。惠蒂和首席科学顾问瓦伦斯则“另开炉灶”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打脸首相，因为他们担心“12周”的说法站不住脚。

如有意外谁来“掌舵”

如今，英国政府已经见识了新冠病毒的“威力”，但让年轻一代停工数月，付出惨痛的经济代价，去拯救一个91岁的“将死之人”，到底值不值？会不会在未来备受争议？这仍然是最令约翰逊政府纠结的问题。

而对英国民众来说，他们或许更在意屡屡传出的升级版“封城”信息究竟是会将一些人吓得逃离伦敦、导致病毒传播扩散的“不实信息”，还是英国政府的真实盘算？

英国媒体爆料，首相府正忙着拟定“幸存者方案”，为约翰逊可能感染或休产假的情况早做打算。两周以后的英国政府或许会面临更加棘手的问题，是让环境、食品和乡村事务大臣戈夫，还是更懂经济的苏纳克，抑或是排位更高的外交大臣拉布“掌舵”？政府内部仍在争论不休。

24日，为了对首名被确诊的英国议员、卫生部副国务大臣多丽丝康复后重返议会表示欢迎，卫生大臣汉考克说：“所有证据都表明，你不会连续两次感染新冠肺炎。”或许，英国政府仍对“群体免疫”念念不忘，但能否“必有回响”就难说了。

本报记者 齐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