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平 人生也讲大局观

出席“同里杯”中国围棋天元战 周国强 摄

聂卫平近影

与儿子孔令文

◆谢 锐

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各项体育比赛停摆，但棋圣聂卫平依旧忙碌。国际、国内共十多项围棋赛事被推迟或取消，此情况下，利用围棋可在网络智能空间开展的优势，中国围棋协会及时布局、开创多项赛事及活动，作为中国围棋旗帜人物的聂卫平自然不甘寂寞，除了率领围棋队教练组在央视线上为女子围甲网络热身赛直播讲棋，他也特别关注中国围棋走向世界的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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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力 线上讲棋，网络直播有益棋牌

助力——线上讲棋，网络直播有益棋牌。

今年1月初，新民晚报与中国围棋协会、苏州吴江区同里古镇合办的同里杯中国围棋天元赛在北京的中国棋院开幕，开幕式前一晚，老聂兴致勃勃，应邀与新朋旧友聚会。聚会的地点选在离开中国棋院很近的一处四合院。老聂早早来了，门帘一撩，一身常见的浅灰色西服，棋圣精神很好。

那天北京正好下雪，到了晚间，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院里就白茫茫一片。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吗？老聂高兴，与大家把盏言欢。当然，他就这点量，绝不贪杯。

席上，首届天元赛四强棋手中的另两位刘小光、曹大元也在，还有中国围棋协会副主席华学明和吴江区同里古镇、新民晚报的朋友。老聂也非常感慨，大伙一商量，冒出主意：何不搞一个首届天元四强赛？点子一出，席上大伙都叫好。有人就跟曹大元开玩笑：这下“大元”就有机会加上一横，真正变成“天元”了。老聂则表示，纪念版的天元赛除了重温当年自己这代棋手为中国围棋赶超日本付出的努力，也是年轻棋手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问老聂在关注什么棋赛，他提到刚刚结束的2020中欧网络围棋擂台赛、中美网络围棋比赛，“比赛展示中国文化的当代价值和世界意义。围棋在棋道规范、棋艺对弈、棋理剖析三方面，完美反映中华文化中的礼仪之道、君子之道、中庸之道的三大特征。”

助力围棋走向世界，68岁的老聂不只是说，也落实到行动上。在中国围棋协会和中国企业的帮助下，欧洲围棋联盟建立围棋职业化体系，创办大满贯赛事，选派棋手赴北京学棋，将各类棋赛向他们开放。聂卫平很关注这些外国子弟的成长，“如波兰的马特斯二段在围丙比赛中取得4连胜佳绩，难以置信的是，他战胜的都是中国职业棋手。”此外，老聂也十分赞赏上海应氏围棋基金会创办的世界大学生围棋锦标赛。2018年7月在英国剑桥大学举办的大学生世锦赛，多达70多所世界名校的百余名大学生参加，令人欣喜。老聂说：“这些说明中国围棋在欧洲的爱好者越来越多了。”

棋牌不分家。弈棋之外，老聂的最爱就是桥牌。中国桥牌协会上月举办“桥手以待”国家桥牌队网络热身赛，由国家桥牌混合队对国家桥牌女队，比赛在线上直播，成为疫情期间桥牌界一大赛事，聂卫平则与目前世界桥联女子排名第一的王文霏特级大师搭档解说第二场比赛。这场比赛，最终陈继、赵麟、侯勖和黄艳组成的混合队以44比15IMP，击败冉静蓉、朱慧霞、雷丽、郑亚荣全新阵容组成的国家女队。

解说了比赛，老聂心里痒痒，回想起自己在牌坛的不俗经历。“我和王文霏曾经作为搭档在桥牌赛场获得过不错成绩，但作为解说搭档还是第一次。”别看老聂年纪长王文霏一辈，夸起人来毫不吝啬，“她思维敏捷，言词风趣，与她搭档解说如沐春风。”话锋一转，老聂又展现出“半个桥牌人”的专业精神，“这次比赛亦可看出，混合队是中国桥牌冲击世界冠军的希望。虽然现在国家队队员很多我不认识，但正因为这种更新换代，才让中国桥牌更有希望，更有前途。”

在网络直播解说中，老聂不止一次向观众表达自己对桥牌的热爱，他说桥牌是一项有趣的运动，会了就爱不释手。他还将桥牌比作一座“桥”，通过桥牌，自己也和更多的人成为朋友。老聂呼吁，桥牌网络直播的形式非常好，能够丰富大家的居家文化生活，“今后要更多在新媒体以直播形式普及桥牌，这对提高桥牌影响力大有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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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达 坚持手术，我还要拼搏很多年

其实，老聂之前有好几年没出现在镜头前讲棋了。因为直肠癌，他动了手术。身边的朋友透露，因为老聂不去体检，等查出直肠癌，不免令人担心。“有一两年里大便困难，而且带血。”老聂倒也不以为然。他有自己的解释：“若有些治不好的病知道了，何必去给自己增加负担呢？”不过，真到了生死抉择，老聂还是相信主治医生：“一切都交给医生，一切听医生的。”

骨子里，老聂乐观，豁达，一场大病，激发出他性格里刚强的一面。手术那天早晨，老聂被推进手术室，还在进行麻醉时，医生发现他已呼呼入睡了。生命攸关，他却坦然自若，毫无惧色，令主刀无数的名医也啧啧称奇。结果，手术很成功。

清醒之后，老聂在微博上向所有关心自己的朋友和棋迷报平安，并说自己“感觉获得了重生”。棋友建议他今后“少喝酒、吃肉”。还有的跟他打趣：“还要少看中国足球。”没想球迷老聂马上回应：“未必，至少看恒大在亚冠的比赛有利于身心健康。”现在老聂已经完全康复，主治医生称：“这是一个奇迹！”

3 释然 父子情深，儿子千里送饮料

手术后不能喝酒了，聂卫平、孔令文父子俩相聚时的对饮变成了对弈。有时老聂实在是馋酒，就跟儿子说：“弄点酒来，这没酒喝的日子生不如死。”后来，孔令文在日本发现一种饮料，有酒味但没有酒精，如获至宝，订购了一大箱，千里迢迢送到北京。

这让聂卫平很是满足。有时参加棋赛，父子俩同住一个酒店，他会对孔令文说：“晚上来我房间一趟。”两人就在房间里研棋，老聂想方设法指点儿子。见不到儿子的日子里，老聂会托相熟的记者：“你们若去采访比赛，如能收集到孔令文的棋谱，帮我带回来，我要好好看看。”拿到棋谱细看后，他会打长途电话给儿子指点一番。那个时候，孔令文在话筒那端认认真真地听，有次孔令文与小林光一比赛，赛前打电话向父亲请教，老聂就说了一句：“你该怎么下就怎么下。”赛后接到儿子电话，知道赢了自己的老对手，老聂特别高兴，连干了好几杯。

最近几年，孔令文成为日本棋院围棋文化交流大使，致力于中日围棋交流，担任农心杯三国围棋擂台赛日本代表团团长，有更多时间来到国内，父子相聚的日子多了，时常会聊到深夜。老聂还开起玩笑：“有时候做交流活动，我是中方的团长，他是日方的团长，见面有点小尴尬，却也很有意思。”

孙子孔德志如今已成为日本棋院的院生，开始“冲段”，有朋友建议孔令文将儿子带回北京，由爷爷亲自施教。老聂对这个建议倒是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