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19日 星期日
口罩不到位,病毒趁机来。 恋上“凤凰” 《红楼梦》里的夏日便当 酒精与创意 味道 远方的亲邻
第12版:星期天夜光杯/夜光杯 2020-08-09

恋上“凤凰”

王妙瑞

恋上“凤凰”几十年了,尤爱凤凰车的LOGO,一副亭亭玉立的模样美丽可爱。

1969年3月我当兵去了四川。10年军旅生涯结束了,我写了一封家信回上海,关照买辆自行车,最好是凤凰牌的,希望在列车抵达老北站时,我能骑上一辆崭新的凤凰车回家,开始新的生活。一出站,三弟说新车停放在天目路人行道上。我兴奋地骑上车朝虹口周家嘴路家的方向踏去。我不知道自己骑行在改革开放的前夜。之后国情发生了巨变,私家车像小蜜蜂一样飞入寻常百姓家,骑自行车的人越来越少了。亲朋好友都去考驾照,连侄子、外甥都会开车了。我仍骑着凤凰车穿行于大街小巷,上班下班、市内调研,办事赴会,车不离身,几乎跑遍了那时全市10个区。有一件事激励着我坚持骑行。

1981年我在市级机关工作,同年8月,23岁的湖北黄石市残疾青年陆林,骑着一辆28寸永久车,从北京等地一路来到上海,他的心愿是完成人生独腿骑行5000公里的目标。我按照领导要求为他写篇报道。骑车从江西中路汉口路的市局出发,来到了约定的见面地点人民广场。小陆因车祸失去了一条腿,携带的行李捆绑在车尾,手里的一根拐杖较粗,骑行时权当一条“腿”使用,踏起来的艰辛可想而知。我写了新闻稿送上海电台当天播出。他的壮举影响了我。

2011年1月,在我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天,骑车离开了单位所在的恒丰路创智大厦。巧合的是,40年前,我从部队回来在北站骑车回家;40年后,我在新客站附近骑车退休回家。人生这一圈,兜来兜去的骑行总里程,粗算了一下可绕地球两圈。骑车的汗水不知流过多少,除了方便出行,还练出了健康身体。一年夏天在路上相遇普陀区老年骑行队的人,路口红灯亮时,50多岁的他停下车,邀请我加入骑行队,并写下了联系电话。我说自己做过微创手术。他撩起运动衫,给我看他胸口的手术刀痕,密密麻麻缝了18针,他说是心脏开刀。厉害!人家骑车到苏州、杭州观光不稀奇,还要骑行去海南岛呢。马路现身说法灵光。于是,我退休9年,一直把骑行作为体育锻炼活动。

38年前晚报登过我的一篇小文《“凤凰”岂能变种?》,说的是当年在保定路上,见一男青年骑着凤凰车,后轮挡泥板上的“凤凰”标志,竟然被三菱商标覆盖了。于是撰文批评这种盲目崇洋的意识。

20多年前,职务变动,公司配专车接送我这经理上下班,但我谢绝了,继续踏我的凤凰车。今年6月我骑车巡游焕然一新的苏州河,踏了20公里路不觉得累。下一次要骑车游览40公里长的滨江大道。我的心愿是骑到踏不动为止,取下凤凰商标留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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