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际会 追忆先辈

聂崇彬

我曾祖父聂公缉椝是近代一位人物，出生在湖南衡山的他，是清末封疆大臣，洋务派代表人物，中国民族资本家。历任江南机器制造局总办，苏松太道（上海道台），接着又先后任浙江按察使，江苏布政使，历任江苏湖北安徽浙江巡抚等职位。而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曾国藩的女婿，他娶了曾文正公的小女儿，后来的大湘商家族——聂氏家族的领袖，朝廷诰封的一品夫人曾纪芬。

上面这段是文章“大时代洪流中两个百年家族的交集与传承”开场白，被上海人民出版社收录在由市政协组稿的《风云际会——沪上近代人物追忆》一书中，在今年上海书展上发布。

曾家和聂家的缘分原以湖南，交集在上海安庆的多处，没有曾国权的力荐，江南制造局不会由我曾祖父当总办。曾聂两家以节俭而出名，也是因此在任总办期间，曾祖父成功地在江南制造局（江南造船厂的前身）建立起了一套健全的财务结算制度。加上他的能干，没几年这个连年亏损的“国营特大型企业”甩掉了连年亏损的帽子，他老人家卸任时还盈余十几万两银子。

今天，在江南造船厂的博物馆里还挂着曾祖父和其他创立和领导先人们的画像呢。

历史精彩，发现精彩的过程更精彩。话说那次到湖南拜祭曾祖父，没想到三天后在台北故宫文献院有重大发现，发现了曾祖父从光绪二十八年到三十四年有六百多封奏折，而之前我来过，只找到三封，突然一下子给了我大惊喜。

安庆，曾经是攻打太平军最激烈的地方。我去了才知道，文正公破的城门，被他从未见过面的女婿，我的曾祖父又建立了起来。而且引进了西方的文明，陈独秀诞生的那家医院就是我曾祖父奠基的，他还开办了大学。

聂家对教育非常重视传承，在他逝后，我们还在上海捐赠了土地盖学校，从当年的十几亩到国家发展有六十亩从小学到高中一贯制的市东中学，已经过了一百个年头。因为这政府也保留了市东中学旁边的当年我家的住宅“聂家花园”。

此书组稿非常艰难，我是由在美国的宁波方家后代方先生联系，他又是在沪的著名藏家沈吉甫后人沈路平先生知会。我们都是微群某一时空时的朋友，从未照面。巧的是，方家当年在上海经历的四明公所大事件，是由我曾祖父受命于朝廷出面摆平的。

老故事，老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