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30日 星期三
明月清风吟故乡(水彩画) 不是奥运,也是奥运 王福庵先生的铮铮气节 说天井 从假爬山到爬假山 到复旦洗“哲学澡”
第18版:夜光杯 2020-10-28

从假爬山到爬假山

伦丰和

去年春天到大明山旅游,事后,好事者在微信的朋友圈晒出我的雄姿,还留言:76高龄,老当益壮攀爬大明峭壁。朋友圈点赞满满。其实我心知肚明,那次并没有真正地爬山,这是调皮的摄影师的特技所为,娱一次乐,也没必要澄清,不过弄假成真,燃起我爬山的兴趣。

说实在的,爬山在上海是件奢侈的事,仅有的佘山及天马山远离市区,只能偶然去之。不过风景旖旎的虹口公园、长风公园各有一座人工假山,前者高20米,叫“北大山”,后者高26米,叫“铁臂山”。我选定了与寓所毗邻的长风公园的铁臂山。

铁臂山还能勾起我美好的回忆,六十年前,学校春游去长风公园爬铁臂山,以后就与铁臂山阔别了。

如今再登铁臂山,既亲切又陌生,从传说来自圆明园的石狮子、刻“铁臂山”的山门出发,踏着花岗岩的石阶,扶着山路边堆垒的山石,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猫腰向上爬着,毕竟老胳膊老腿,二三十级的台阶就有点气喘吁吁,真山假山一个样,都需要体能来支撑,歇歇脚喝口茶继续向前,半山腰有一小红亭翼然,山路石阶边筑有绿色铁栏杆,我喜欢扶栏而上,口念脚下石阶数,26米高的铁臂山十来分钟就登上了,当然脉搏的跳动次数增添了许多,但能体会到城市里爬山的趣味。

今年疫情期间,长风公园关上了大门,我经常隔墙相望,向铁臂山投去深情的目光,什么时候再能重登铁臂山?我怀念曾经登铁臂山的美好时光。疫情之后,当听说长风公园敞开大门了,我兴奋得一夜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在门口,随着十几位铁臂驴友在第一时间冲进了长风公园,就好像要见到多年未见的亲人一样地激动。重登铁臂山,让我最暖心的是,进入山门看见一张告示:此山已作消毒,请大家戴好口罩,保持社交距离。想得真周到,拾阶而上的绿色栏杆上,往昔鸟儿留下的污渍没有了;亭子中的美人靠,已被志愿者打理得不沾灰,累了就可坐下;山上的平台以往常常留有流浪猫狗的粪便,现今清清爽爽,就像农家小院那样。我在山顶坐在石凳上喝茶,手机铃声响了,定居在悉尼的女儿显得很焦急,讲了许多当地报纸对上海疫情夸张的报道。我说女儿淡定些,老爸一切好着呢,女儿说:“您别藏着掖着,实话实说。”我说:“我在攀登咱家边上长风公园的铁臂山。”我用手机视频让女儿和我同游铁臂山,从山门出发,到半山腰,登山顶,然后下山,再回山门,最后定格在山门前的铁臂山题词和石狮子像前。手机那头的女儿用夸张的表情说:“上海的‘疫情’控制得这么好啊!”我更正道:“岂止上海,全国的‘疫情’都控制得好好的!”

回到家里,我望着书法家张天民写的毛泽东《送瘟神》书法: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内心感慨万千,1957年4月,上海人民将苏州河西的低洼易涝老河滩,建造成具有颐和园和苏州园林风格的长风公园。铁臂山就是根据毛主席的“地动三河铁臂摇”而命名的。当年送瘟神是血吸虫,而今天要送的瘟神是新冠病毒,我们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控制了疫情,是多么了不起的壮举!我情不自禁地朗读了毛泽东的《送瘟神》,并且将这段视频发给了远在澳大利亚的女儿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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