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赓的幽默性格

邓伟志

毛主席称他的爱将陈赓“捣蛋鬼”。蒋介石抓了陈赓想杀又不敢杀。因为在陈炯明叛变时陈赓背过蒋介石，蒋如果杀陈赓，世人会骂蒋忘恩负义。陈赓的性格生动活泼，没有伟人的“伟岸”，他是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军中笑星”。陈赓夫人傅涯的警卫曾向我讲过陈赓的故事。此外，我也听几位老同志讲过陈赓的趣闻。至今虽然还算记忆犹新，但也有个别细节有点模糊。大家熟知的陈赓在船上“吓唬”周逸群，让彭德怀吃饭“上圈套”等笑话我就不讲了，容我讲点书上没讲或讲得不全的故事，八九不离十。

上个世纪20年代，邓颖超来上海。大家叫陈赓去迎接。陈赓没见过邓颖超，便叫他拿着照片去火车站。陈赓说保证完成任务，结果邓大姐到了住地多时，陈赓才悻悻归来。于是，几位朋友你一拳、我一拳地打他。他说：“别打，别打，我晚上主持欢迎会将功补过。”晚上他又蹦又唱，发挥“笑星”的才能。邓大姐听了高兴，大家也笑开了。

有次党中央在武汉开会。陈赓会上看中了上海的一位工人代表，立即写信向她求爱。这工人代表把陈赓的求爱信贴到会场上，批评陈赓：“不好好开会，干这种事。”陈赓不服，再写一封求爱信给这位工人代表。这位工人代表再把信贴出来，引发轰动。连写三封后，陈赓说：“谁能在这位代表面前说一句‘陈赓是个好同志’，我给他（她）磕头。”好多人齐声高喊“陈赓是好同志”，这叫陈赓如何磕头？于是邓颖超出面劝说大家别叫陈赓磕头，并向那位工人代表介绍陈赓的情况。由于月老会做工作，工人代表也爱上了陈赓。这位工人代表就是上海杨浦区的著名英烈王根英，她是陈赓的原配。

有次，陈赓的朋友到陈赓这里出差，按公家标准为客人加个菜，陈赓非要自己拿着钱去为朋友买菜不可。司务长见陈赓带一包菜回来，他知道陈赓自己身上没有钱，不可能加钱。再一想：莫非陈赓拿了我司务长的钱？打开抽屉一看，有陈赓写的字条：“司务长：我偷了你两块钱，等我发了饷还给你。”顿时引起哄堂大笑。

还有，大概是延安保卫战过黄河的问题，中央原来安排陈赓打那里，后来中央又改变原计划，重新安排陈赓担负更艰巨的任务。毛泽东、周恩来约陈面谈。毛泽东没开口，陈赓抢先说：“主席要我打××（即原来的安排），是不是大材小用？”毛泽东故意面孔一板，立起来大喝一声：“大胆陈赓，敢向中央讨价还价！”突如其来的紧张局面，让走到哪里都惹出一阵笑声的陈赓有点尴尬。这时周恩来插话：“主席请你来就是要你大材大用。”三人都笑了。

大将也是人。不同的人有不同面孔，不同的性格，才是百花盛开。陈赓1961年3月16日病逝在上海丁香花园。当时我在常熟整社，听到广播后，心中无比悲痛。回沪后我专门到丁香花园朝他住的房间鞠躬。几年前，我遇见哈军工出来的女将军，她说他们全体学生在悼念时站了整整七个小时，不觉累，因为大家都热爱陈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