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抉择

圣 刚

“母亲做出这样的抉择，我为她骄傲！”日本海啸后的某一天，一位年轻女子从摄影者手中接过她母亲的照片时，说了上面这番话。语气平稳，但泪流满面。

这一幕，出自于我那天看到的一个视频：2011年3月11日日本东海岸地震引发海啸。

照片中，一个养老院的大门口，三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满脸愁容瑟瑟发抖。一位四十上下的妇女站在老人身旁神色镇定地安慰着老人。她是养老院的经理，当时正等着老人们家属来接人。海啸来临，人们纷纷逃命，但经理坚持要陪老人们直至他们的家属到来。这一情景无意中被一男子拍摄了下来。

此刻，大地震刚过，高音喇叭正不停地呼叫：“地震触发海啸！海浪很快到岸！立刻向高处转移！”一刻钟不到，随着震耳欲聋的隆隆声，巨浪扑岸，海水倒灌，犹如千军万马，所到之处，摧枯拉朽，船只倾覆、车辆翻滚、房屋游走、电线杆折断。原先房屋密集的沿海小镇，顷刻变成一片汪洋，到处漂浮的碎片残块随波逐流。

照片拍摄者告诉年轻女子：“你母亲原本有足够时间逃生的！”眼神和言辞表达敬重之意。

灾后清理中，人们在同一地方找到了养老院经理和三位老人的遗体。

看完视频，汹涌的海啸让我胆战心惊，但养老院经理的选择，更使我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