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弟
牛年初五,阳历和阴历重合都是我的生日。女儿有心,知我所爱,请我喝茶。下午,风轻云淡,一壶茶,甚合我意。想想好玩,65年前与后,新生婴儿与耳顺之人两相逢。抿一口浓郁的普洱熟茶,我追踪着我的来日,唯有感谢上苍!怀念父母!
我从不庆生,总担心山吃海喝徒然一岁除,吃出了光阴的皱纹和岁月的白发。这一次,天时地利人和,无法推却。以往,年年岁岁,不过也得过,我都是在“爆竹声中一岁除”中度过自己的生日的。
我在家排行老六,出生时,母亲犹豫过:这个孩子还要不要?幸亏我的老伯伯出面拦下了,他的理由很简单却很充分:初五出生的是财神,不能送人。不惟如此,老伯伯还为我取了名。我的名字是大白话,以前中间一个全字经常被误写成金,我纠正时常会说:我的全字下面没有金,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初五那天,出门坐地铁,路上看见年轻人拖着拉杆箱回沪了,心里想,只有上班、工作、创造,才能迎财神、送穷神。此前一天初四下午,我突发奇想,去长风公园走一走。当年就读于华东师大夜大学扩招的政教系,丽娃河畔寻常过,于今忆同学,最可欣慰的是:梦中和现实,还有诗和远方。
人生向晚,还有爱好陪伴,并有目标追求,窃以为更多的富有是精神层面的。渊乎此,独坐静思,置一杯茶,搁一支笔,就几张白纸上面,随意涂鸦,也是人生一大快事。